赵锦俞呆住。
大概是今儿听他说的话太多,又桩桩件件都是秘事,她一时有点缓不过来。
锦姨娘不是父亲的姨娘。
她是前太师的妻子。
前太师受淮王谋逆案牵连,满门被诛,却留下了一个妻子。
所以,前世有人举报父亲窝藏乱党,也是真的。
“为何?”她声音有些颤抖。
“因为父亲知道,恩师是冤枉的,父亲不想看着他……”韩胥凝着赵锦俞,有些话,不能由他说出来。
赵锦俞眼睛有些泛红。
脑子也不能像平日那样快速的思考了。
她知道韩胥这些话不是空穴来风,因为这些年,她也一直对锦姨娘的身份存疑。
比如,锦姨娘从不出门。
比如,母亲对锦姨娘比父亲还要上心。
比如,父亲身为驸马,不能纳妾的。
比如,父母感情甚好,根本容不下第三个人。
以往种种,这一刻终于有了答案。
那是父亲和母亲的选择,她不能说什么,只是……她不能再看着旧事重演。
“你为何告诉我这些?”
“我本不想说,可你总说我口中没有一句实话。我不想你继续误会。”说这些话时,韩胥上前,握住了赵锦俞的手:“我知你不想重蹈覆辙,我又何尝想?今日索性与你把话说清了,你若还愿意给我机会,我陪你一起护住侯府。你若不愿,等我们把这些事情解决,我便离开。”
赵锦俞默。
她是震惊,但她没完全丧失分辨是非的能力,她知道,韩胥这次没说谎。
“你让我好好想想。”她道。
没抽回被韩胥握着的手,或者,她没留意韩胥这些东西。
韩胥点头:“好。”
她答应考虑,于他而言,就是很好的答案。
至少不是一味地赶他走了。
给郡主院里添个人
今年的冬天仿佛比过去的任何一个冬天都冷,隔三差五的,就要变一天次,这才过了两日,又下起了小雪。
冷风凛凛。
细碎的小冰珠子拍打在窗棂上,很快积起了一层白茫茫的冰渣。
窗前的梅花,悄悄冒出了花苞。
临近年关,镇国侯府来来往往走动的人也多了起来,每日的迎来送往要占大半日时间。
大多时候无需赵锦俞露面,有镇国侯和长公主招呼。
今日,端妃忽然到访。
端妃跟着皇帝多年,虽不算得宠,但是皇帝还是王爷时便纳进府里的老人,又是不争不抢的性子,皇上平日里待她还不错。
她请旨出宫,皇帝便恩准了。
只是不知她来侯府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