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不会把她嫁给朝臣了,毕竟安家已经官至四品,一般的人家自然是看不上,安陵容的目光这回放在了皇族身上。
若是能叫安陵欢嫁给皇室子弟,自家岂非更是水涨船高。
至于这个人选,安陵容也早就看好了,如今只等将安陵欢调教好。
“听说母亲拒绝了好几门说亲的人家,你姨娘去求也没有用,你可怨恨啊。”安陵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安陵欢心下一紧,连忙跪下:“妹妹不敢有这种想法,还望娘娘明鉴。”
安陵容眼神示意了下寒英,寒英从善如流的把安陵欢扶了起来。
见她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安陵容笑容温和:“坐吧,瞧给你吓得。”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母亲拒绝那些亲事,是本宫的意思。”安陵容窥见她眼里明晃晃的疑问,笑意又深了些:“你姨娘目光太过短浅,本宫自然有更好的亲事给你。”
安陵欢的眼里露出激动,她不自觉的攥紧了手帕,那些说亲的人家她听见姨娘念叨过,都是些她从前根本不敢想的显贵人家,可如今自已这个大姐姐居然说还有更好的,她心里怎么能平静。
安陵容吩咐了寒英,亲自检查她的礼仪规矩,有不到位的地方就给板正过来,甚至还求了教导弘晞的陈先生,让他在教导弘晞的时候允许自已和安陵欢旁听。
她自已进宫后才读了不少书充盈自已,自已这个庶妹也是只能识得字,没读过几本书,可她调查那人,可是喜欢有才情,性情孤傲的女子。
安陵欢是有野心的,知道大姐姐这样是在培养自已,也愿意下功夫学,虽然天资愚钝,好在肯吃苦,也不怕陈大人训斥。
这么日夜苦练下来,居然也颇有成色,虽然读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可她若是不与人多谈论,只是浅说几句,也是能糊弄住旁人的。
至于容貌上的平庸,安陵容就叫寒英用灵泉水炖煮了燕窝给她日日服用,没出几日就容色上了一个层次,虽比不得她这种用了好几年灵泉水的,可比起旁的贵女,却也有了几分资本。
只等一个契机。
安陵容打听好了那人这些时日在宫中,便叫安陵欢在那人暂住的宫殿附近多走动,有寒英跟着她,也不怕她捅出什么篓子来。
当天下午安陵欢回承乾宫时,脸上就带了些小女儿的娇态,安陵容问过寒英,终于确定了这件事算是初步成功了。
“奴婢亲眼看着慎贝勒的耳朵都红了,同四小姐说话的时候,也是支支吾吾的,想必这件事定是能成。”
当晚皇上来看安陵容,安陵欢也很识趣的避开皇上退了下去。毕竟她现在有希望做慎贝勒的福晋,也就不会再对已经快要五十的皇上有什么心思,更不会为此得罪大姐姐。
她的举动安陵容看在眼里,见她知道进退,也算是满意。
只是皇上和安陵容歇下刚要睡着时,小夏子却在外头喊话有事要通传。
“什么事,这个时候还要惊扰朕和玉妃。”
小夏子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叫醒皇上必然要挨训斥,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禀报。
安陵容看着小夏子战战兢兢的样子,心思一动,眼中波光流转:“皇上不妨听听再说也不迟。”
“既然玉妃为你求情,你便说吧。”
小夏子这才开了口:“是……皇后娘娘那边来通传,说是有人在她的晚膳里下了谋害皇嗣的药……”
顺水推舟罢了
皇上登时就面色变了,皇后被人谋害可是大事。
安陵容面上也是带着担忧:“怎么会出了这种事……皇上……”
皇上安抚了她一下:“你莫怕,朕去看看。”
“臣妾与皇上同去。”
安陵容跟着皇上到景仁宫的时候,各宫嫔妃已经先到了,就连一向最后出场的华贵妃,也坐在景仁宫寝殿外头了。
皇后陪着众人,按理说她若是身怀有孕,被人下了谋害皇嗣的药物,这时候怎么也该瘫在床上才是,可她面色如常,好似并没有受到影响。
“皇后,怎么回事。”皇上和安陵容的想法差不多,方才小夏子禀报,他原以为皇后这胎定然是保不住了,心中还有些郁闷,这会儿看到皇后没事人一样,难免要问一句。
皇后难得没有如同往常一般唇角带笑,而是抿着唇,见皇上询问,她适时露出柔弱的一面,可惜她容色衰退,青春不再,这般情态不但没有引起皇上的保护欲,反而叫他有些厌烦。
她瞥见皇上不经意流露出的烦躁,表情僵了僵,还是要把戏做全。
“臣妾今晚胃口不佳,就没有传膳,方才却有些饿了,这才叫绘春把晚膳热了传上来……可谁知道……”
她眼中含了泪光:“谁知道那晚膳里叫人放了伤胎的药物……若不是臣妾通些医术,怕是这会儿臣妾的孩子就……”
她一番话情真意切,如泣如诉,垂眸的时候倒也有几分可怜意味。
皇后默默的扫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在安陵容脸上停顿一瞬,心下冷笑。
这回可不是她自导自演,是真有人要害她,只是这手段太低级了,一下就被她发现了,会是谁呢……玉妃?华贵妃?
无论是谁,这次她都要牢牢抓住机会,让对方扒掉一层皮。
安陵容冷眼看着皇后做戏,随后不动声色的和华贵妃对视一眼,见对方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知道今晚就要收网了。
皇上坐着,听皇后把话说完,也是眉头皱着,但是听到皇嗣没事,到底还是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