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渡渊递来个小瓷瓶。
“这是?”
“冷疮药。”
“谢谢。”宋令接过。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渡渊手心,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手掌蔓延开来,渡渊触电似的收回手。
两人走在队伍最前面,与后面的人离了差不多有一匹马的距离。
将小瓷瓶妥帖收好,宋令又说:“回京之后,若是你不忙,能不能教我些武功?”
“你想学武?”
“嗯,我的三脚猫功夫完全派不上用场啦。而且我的体质太弱,再遇到敌人,很吃亏的。”宋令低头,看着脏污的双手,用力张开又握紧。细胳膊细腿的,她有时候都怕一个不小心折断了。
渡渊自小跟着师傅练功,不论风霜雨露,一日不曾停歇。他虽武功高强,但完全不会教人,这么多年的武功心经早就烂熟于心。他哪知道怎么将心中感悟讲给旁人听,但他还是说:“好,不过京城事务繁杂,我不会有太多空闲。”
“能得你一两句指点就好!那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我师傅了。”宋令说得坦荡,她很需要和渡渊搞好关系。
‘师傅’两个字似滚烫烙铁,直直烫进渡渊心中。他在心中复述一遍,仿佛想到宋令打坐练功的画面,不由微微弯唇。
“你在笑什么?”
渡渊掩唇轻咳一声,抬眼看向宋令,嘴角又抿成一条直线,“你在说什么?”
宋令:“”好怪。
体恤昌乐郡主的娇贵,队伍行进速度并不快。正午时分,众人在一家客栈落脚。从京城来的厨师征用了厨房,亲自为昌乐烹饪佳肴。
宋令要了盆热水,仔细洗净手,擦干后拿出渡渊给的药,坐在角落里自己擦起药来。
“你有药了?”
宋令抬头,只见昌乐郡主一张小脸埋在狐裘围脖下,一手提着汤婆子,一手攥着个小玉瓶。
“谁给你的?”昌乐又问。
宋令不懂古人礼数,点点头叫了声‘郡主’便算打招呼。
“渡大人给的。”她回答。
闻言,昌乐转身,在大堂内看见坐在三张桌子之外擦剑的渡渊。真是奇了,渡哥哥还会主动给人药。这药可是御赐之物,千金难求,对任何伤口都有奇效,连她都只有一瓶!渡哥哥竟如此大方,说给就给。
“郡主有何事?”
昌乐转回头,飞快将手中的小玉瓶藏进袖中,“我想学马术,你教我罢。”
她的小动作没躲过宋令的眼,宋令表情柔顺,声音温和又决绝,“郡主若是想学,待回到京城后,自有专人教导。我骑术不精,怕耽误郡主。”
宋令知道昌乐郡主安的不是坏心,但是郡主矜贵,一个磕碰她都担待不起,这烫手山芋她才不接。
昌乐做足了心理建设,才主动来找宋令说话,哪里晓得她会拒绝,当下就有些不高兴,“我就要你教我,我现在就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