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晕又慢慢爬上渡渊的耳尖,他说:“准备回去了。”也不等他们,便独自出门去。
宋令裹紧宋安澜的衣服,牵着他出门。
念及宋安澜还小,总是骑马容易劳累,渡渊便叫来马车。
大理寺门外是早已等候着的马车,渡渊站在马车边看着他们。这一幕让宋令联想起过去,有时候同事加班,伴侣就会带着孩子在大厅等同事。直到同事忙完,一家三口再一起开车回家。
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摇头甩开这有些荒谬的想法。然后和宋安澜一起,上了马车。
渡渊的房子离大理寺有些距离,这一片环境清幽,远离闹市,在京城中显得格外安静。
马车晃晃悠悠停在门前,甫一看去,连门匾都没有。在一排红红火火的院门前,显得格外突兀。
宋安澜在路上睡着了,宋令轻手轻脚把他抱出马车,跟着渡渊进了屋。
她好奇地四处打量,前院被扫洒得很干净,没有多余的装饰,处处透露着冷硬单调。
仆从皆是低头干活,见到渡渊带女人回来,也不多看。
直到进了内院,才终于见到一个面上带笑的人。中年大叔左边的脸上有狰狞伤疤,那是烧伤痊愈后留下的痕迹。
“公子,房间都已经收拾妥帖了。”
“张叔。”渡渊点头,算作打招呼。
“这位是宋姑娘吧。”张叔又看向宋令。
看来家中渡渊也有过打点,宋令默默在心中给渡渊加分,他实在体贴。
“你好。”
“张叔,你先带他们回屋吧。”
宋令抱着宋安澜,跟在张叔身后,穿过连廊来到早早为她准备好的房间。
“姑娘睡这间房,”张叔引着宋令来到一扇门前,“家中没有丫鬟,正在采买,这几日左右是委屈姑娘了。”
宋令空出来的手摆出残影了,她只是个过来借住的,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座上宾?
“小公子来的突然,还没收拾出空房,等晚间我叫人将姑娘隔壁那间房收拾出来。”
“麻烦了麻烦了。”宋令脸皮薄,住在人家家里已经够不好意思的,现下又带个小的。等赚够了钱,她一定要快些搬出去,不能总给人家添麻烦。
“姑娘客气,您在这儿安心住着,想住多久住多久。”张叔从宋令一进门,就密切关注着她,对她是越发满意。
这么多年,府上都没有女主人,一帮大男人守着和尚庙,愈发没有盼头。不管是内宅还是府外,处处都透露着死寂。
仗着渡渊的品行样貌,说媒的人都要将门槛踏破。只可惜,渡渊志不在此,又没个长辈能做主,婚姻大事全凭渡渊自己说了算。为此,张叔左劝右劝,好说歹说,也没盼来个女主人。
这下好,他家公子自己带回来个女孩儿。且这女孩进退有度,看着他丑陋的脸也没有露出嫌恶。
家中有女人,便会慢慢有生气,变得温馨美好。张叔越想越美,笑呵呵地看着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