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婢子惊慌失措跑进屋内,脸色吓得青白。
“五娘子,是金丝……金丝它……”
顾婉婉眸光冷寒,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柔和,“话都说不清楚,舌头不想要了?”
婢子何曾见过这样的五娘子,吓得浑身哆嗦,带着哭音说道,“金丝被人扒了皮就挂在咱们院子门口。”
“什么?!”
邵氏吓得心肝都颤栗起来了。
顾婉婉,“不过死了一只畜生,慌什么?扔了便是。”
婢子小心看了邵氏一眼,见她没有阻止,立马跑了出去。
邵氏被吓得魂不附体,“你说,这贼人到底是何居心?为什么要杀金丝啊?金丝扒皮我被剃发,这贼人到底与我们有什么血海深仇?”
顾婉婉抬眸看了母亲一眼,眼角温和了许多,“阿娘,您别多想,我去找阿翁。”
邵氏现在也没了主心骨,自然是顾婉婉说什么便是什么。
顾婉婉起身,看向屋内留守的婢子,“怎的是你近前伺候,常姆呢?”
婢子连忙应道,“大娘昨日从安业寺的后山摔了下来,一条命去了一半,这会子还在养伤。”
顾婉婉神情微变,不着痕迹看了母亲一眼,随即温声道,“阿娘您先歇歇,婉婉去去就来。”
邵氏勉强应下,待女儿出了门又忍不住掩面大哭了起来。
自古以来头发便是女子的第二张脸,如今她头发都没了,这可怎么活啊?
顾婉婉听着屋子里母亲强忍不住的啜泣声,眼里的阴鸷如同出鞘的利刃满是寒光。
“青雀。”
不多时,一道黑影倒挂在廊下。
“娘子。”
顾婉婉,“去铃兰阁杀了兰姬。”
青雀嘴角一弯,“是。”
“等等。”顾婉婉紧紧握拳,不甘心咬了咬下唇。
不能冲动,杀兰姬简单,可一旦杀了兰姬,天下间便再没有能掣肘顾妙音那个疯子的枷锁了。
她若发疯,只怕整个顾家都要跟着陪葬。
不值得。
青雀有些失望,“娘子,不杀了吗?顾妙音这般猖狂便是吃准了咱们不能拿她怎么样?她还真是个疯子,她不仅剃了夫人的头发还把女君的头发也剃了。”
顾婉婉眼眸微动,“连祖母都未能幸免?看来她真的病得不轻,这种疯子若不能一击即中,便不该轻易招惹。”
青雀皱眉,“可是娘子,青雀不懂,顾妙音可不是善茬,夫人从前那般虐待她,又一直折辱兰姬,不招惹也已经招惹了。你与她早就是宿命之争了。”
顾婉婉淡漠不语。
青雀幽幽叹息了一声,“可怜的金丝~它怎么也不会想到,幼时被她撕咬到跪地求饶的小杂种竟会回来剥了它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