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妙音自然不敢把前世因果都剖出来,天雷虎视眈眈,说不得就要被劈。
她斟酌了片刻便道,“我有个恩人,他因为救了我忽然染上了恶疾。我无意间得知有豺狼觊觎恩人家中财产,欲窜通家中亲戚谋害他的性命。我好不容易想了一条妙计可解恩人困顿死局,可他却死活不肯接受。”
“小师父,你说我该怎么办?”
季怀瑜想了想,“你那恩人可有说为何不愿接受?”
顾妙音回想起了渡大义凛然的身影,“他说,‘大道将崩,生不如死。’”说罢,她立马解释道,“我那恩人什么都好,就是脑子有点轴,不知道是不是念经念傻的。”
季怀瑜,“……”你背后就是这么编排了渡大师的?
顾妙音,“小师父,你都不知道,为了这事我惆怅滴很吶,食不知味。”
季怀瑜抬眸,目光看向她身后不远处已经吃空的果脯子,所以得吃些话梅生津?
他站起身,看向洞外,“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等等!”顾妙音一把拽住他得袖子,“你就这么走了?”
季怀瑜感觉身后似有一头大象在拉扯他,他有些无奈,温声道,“莫扯了,要扯坏了。”
顾妙音站起身,“你听了我的烦恼都不宽慰我两句就要走吗?”
我还等你渡我呢~
季怀瑜眼光泛起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你的恩人不过是一时还未想通罢了,无妨再多等两日。顾娘子不是还能吃下果脯子?等你日后哪天连果脯子都吃不下了,我再宽慰你也不急。”
顾妙音,“……”
……
佛子问道
季怀瑜刚从后山下来,便遇见了小慧觉。
小和尚眼眶微红,见了季怀瑜才勉强打起了精神。
“季师弟,你要回去了吗?”
“小师父怎么了?”
慧觉平日里对季怀瑜甚是亲昵,眼下见他一个人躲在树下偷偷掉眼泪,季怀瑜不免关心了一句。
小和尚瘪了瘪嘴,一把抱住季怀瑜的腰身,带着哭腔说道,“是师父。我方才听见师父在与大师兄交待安业寺的事宜……我担心师父是不是有什么事?我原想着把邪祟赶走师父便能好起来,可……”
季怀瑜抬手摸了摸慧觉的头,“既然担心了渡大师,为何不去当面问清楚?”
慧觉摇头,“我方才听师父跟大师兄说,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我太小定性不稳,他还让大师兄日后多照拂我。师父还说,若是以后我想通不做佛门中人,便让大师兄替我做主。”
“我不敢去问,我不敢问他老人家为何是大师兄做主?为何他不替我做主?”
“季师弟,我太小了,师父已经老了,他等不到我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