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先生连忙放手里的木棍,“小娘子千万别动怒,我这就给你包!”
见他麻溜的把衣服包好,乔木瑶这才放下戒备,这恶人啊,就是不能对他们太温柔,必要时还得行雷霆手段。
小孩的衣服,也就玉人坊的最全,知道是金家的虽然恶心,可她也不想折腾了。
付了银子后,她鄙夷的看了丁梦儿一眼,这才在众目睽睽中离开。
女装虽然没买,可这么一闹,她也没这个心思了。
路过前面的肉案时,想着兜里的蘑菇,乔木瑶停下来要了一块连皮带骨的肋排,又买了一些酱油之类的厨房用品,这才提着沉甸甸的包裹离开。
玉人坊里,丁梦儿帮着把满地的狼藉收拾好,发现天色已晚,老陈的最后一趟车怕是已经回村。
便蹙着眉头,对金玉中行了一礼,“多谢金公子赠的衣裙,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可村里的板车貌似已经走了。”
走了好啊,刚才还在想着怎么将她留下。
“小小衣裙何足挂齿,姑娘不必介怀。”
金玉中心中窃喜,但依旧面色不改的回礼,“既然已经没车了,丁姑娘不妨留下,我金家院子有的是空房,你想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当然,姑娘若是嫌弃,金某也可带姑娘去客栈投宿。”
想到乔木瑶被枫溪居的马车接送,简直赚足了风头。
丁梦儿此举,不过是希望他能雇辆马车送送自己,好杀杀那贱人的威风。
谁知金公子这么热情,她顿时有些傻眼,要不要留下来住一晚呢?
安景琛插秧
该置办的东西,这些天都已置办得差不多了,想到枫溪书院和玉人坊的那些闹剧,乔木瑶决定避避风头,这几天就不要再去县城晃荡了。
虽说治病救人的事没传出去,但金玉中学狗叫时,枫溪书院的几十学子,可都是亲眼所见。
掰竹笋煮竹笋的活交给了冬枝嫂,乔木瑶这几日,就带着几个小家伙,做做家务干干农活,宁静安逸的日子,就像回到了小时候。
她不去县城了,丁梦儿倒是挎着个食盒,见了天的往县城跑。
看她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给安景琛送饭。
冬枝嫂几次提醒她,也得学学丁梦儿,莫要让她把相公抢走了。
乔木瑶则一脸的淡定,依旧是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护肤就护肤。
是自己的别人抢不走,不是自己的想留也留不住。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到了插秧季,往常她都是和村里人换工。
十几家人约伙,你帮我我帮你,麻绳牵好后,十几个人统一站在绳子后面弯腰插,要不了一个时辰,一块田就能插完。
稍作休息后,大家喝口茶聊聊天,又赶往下一家,一天下来能栽好几家,这么一来,十多家的田要不了天就能插完。
可今年,大家默契的没有约她和冬枝,乔家有常桂花,并未受到孤立。
冬枝家有一亩水田,她家两亩,且不说拔苗都得半天,就她们这两个女人,这三亩田少说也得一两天。
不巧的是,眼看下午就要拔苗,大姨妈竟然来了!
原主之前因为没忌讳,每次来月信腹部都疼得要死,若是在冰冷的水田里泡上一两天,还不得要她的命!
正愁如何找冬枝嫂开口,安景琛却因休旬假回了村。
每每看到他欠揍的冰块脸,想到他和丁梦儿的种种,乔木瑶就恨不能将他赶出去,可这里是安家,要走的貌似是她。
现在不比先前,和冬枝、阳阳他们处出了感情,就算一走了之的带着邵青离开。可把乔家人得罪的这么狠,那些没良心的,指不定会怎样报复张氏母子,她能忍心看着他们受罪?
唉,走又走不了,只能眼不见为净的把他当做空气。
今日又像往常一样,送走了老李后乔木瑶就开始端饭,桌子上就她和邵青两人。
除了清炒白菜、荠菜和竹笋炒熏肉外,她把上次熏的两根排骨也炖了,杂菌炖熏排果然鲜香四溢,再撒上一把葱花,简直不要太美味。
乔木瑶盛了一碗汤,又单独盛了大半碗米饭,放到邵青面前,这才笑着把筷子递给她,“快吃吧。”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乔木瑶才发现,这个看似懵懂的小姑娘,实则一身大小姐的秉性。
不是嫌弃她的茶粗,就是嫌弃饭硬,再就是觉得她行为举止太过粗俗,一点也不文雅。
好家伙,这分明是给自己请了个祖宗啊!
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乔木瑶也慢慢适应。
谁知邵青挺直腰板,身子端坐得笔直,双手依旧交叠放在腹部,丝毫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人还没到齐,不许动!”
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唬得乔木瑶一跳,只好不情不愿的放下筷子,“哪里没到齐?平常不都是我们两人,快吃吧。”
“还有!”邵青这老成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装的。
乔木瑶这才明白她是说安景琛,便没好的说道,他自己会做的,别管他的,我们快吃吧。”
“不,就算打得头破血流,可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吃饭的时候须得坐在一起吃。”邵青的大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
乔木瑶很是无语,问了多少次以前的事,她都一口咬定记不住,可这些道理和规矩,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先前还以为她脑子受伤记不住,可看她的脑袋和探脉搏,发现除了身子虚点,并未有受伤的迹象。
更让她摸不清的是,那丫头似乎很忌讳提到之前的事,被她追问得实在躲不过,要么装聋作哑闭口不谈,要么说是自己真的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