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吓得面如土色,正想逃跑却发现根本抬不动腿,只好跪地求饶,“兄弟,你……你别跟哥一般见识,都是哥哥鬼迷心窍,受了那贾珍鼓惑,若弟弟能够放过哥的性命,哥愿意奉送十万两银子……”
“你的狗命才值十万两银子?”贾成瑛步步逼近。
“若弟弟还不满意,哥把私下的铺子都交给你;若你喜欢凤嫂子,哥可让她来陪你;府上有个漂亮丫鬟叫晴雯,也可送给你,只求弟弟饶了哥这条狗命;哥千不该万不该算计到弟弟头上。”
“贾琏!”贾成瑛大喊一声,悄悄把手中的火葫芦换成了能装人的葫芦。
“哥都听着呢!”贾琏战战兢兢抬起头,与此同时他惊恐地发现,自已的身体迅速变小,不受控制地向贾成瑛走去。
贾成瑛窃喜,又一个宝贝能听他发号施令了,虽然反应慢了些。
贾琏的身体化作一道残影被吸入葫芦口中,贾成瑛将塞子塞上,在耳边晃了晃,听里面传出水溅之声,以为贾琏化成了水。
复将葫芦塞子拔出,倒出几滴水和一个小人,小人落地后迅速变大,变成常人大小后依旧是贾琏,只是已无气息。
他是个财迷,将贾琏搜身后一把火烧成灰烬,又将其它十多具焦黑尸体聚拢到一起,也一并也烧成灰烬,揣着从贾琏身上搜出的几千两银票离去。
所有的人证物证都不在,这些人只能定性为失踪。
天渐渐亮了,林如海的丞相府内,所有人开始了忙碌,前庭后院总共摆了三十多张桌子。
桌椅板凳和厨师都是从附近酒楼借来的,甚至所用的食材也是,否则以林府目前的状况,跟本撑不起两三百人的宴席。
贾成瑛也接到了邀请,他早早来到林府,自告奋勇给厨师们打起了下手,一会帮忙切菜一会又往炉灶里添柴。
一五十余岁的男子蹲在地上剥大蒜,另一名面部光洁无须的男子在一边剥大葱。
看他二人面相,皆是面色红润,无半点沧桑之感,既不是林府下人,也不像酒楼派来的厨工,尤其是那位蹲地男子,不怒自威,像是大富大贵之人。
贾成瑛是何等眼神,一下子就看出了二人的面部覆盖了一层肉色的膜。
换而言之,就是简单的易容术。
“小伙子,你们酒楼生意如何?”富贵男子问正在忙碌的贾成瑛。
“我不是酒楼的人!”正在忙碌的贾成瑛头也不抬说道:“林丞相为官清廉,深受百姓敬仰,林大人于我有恩,因此借此机会来出点力。”
“民间对林丞相如此敬仰吗?”
“是哩,我们普通百姓对林丞相的敬仰,并不亚于前朝的房玄龄和杜如晦!”
“那秦丞相呢?”
“坊间没有多少秦丞相的传闻,只知道他精于书法,其它一概不知。”
秦丞相便是秦桧,是大夏当今右丞相,林如海和秦桧,分别为左右丞相,并无高低之分,因为后世的原因,秦桧在贾成瑛心中依旧是一个奸臣。但在这个时代,根据公开的情况,秦桧在此时并没有展现出奸臣的嘴脸,贾成瑛也不能信口胡说。
“你们如何评价当今天子?”
“当今天子堪比前朝太宗和玄宗皇帝,现今大夏百姓安居乐业,百业繁荣,民族团结,疆域辽阔,虽是一代代积累所为,但当今天子功不可没;他没有坐享其成,继续励精图治,神京城的繁华便是明证,只是……”
“只是什么?”
“我大夏看似繁荣昌盛,实则四面楚歌,岌岌可危!”
“此话怎讲?”富贵男子放下手中大蒜,一脸严肃问道。
“辽东倭人,窥视我大夏国土已久,昔日高丽一战,他们占领了高丽半岛,又乘机向我辽东移民,长此下去两边必有一战;西疆突厥,兵强马壮,他们占领了西亚和欧罗巴诸多土地,兵源充足,统治中原一直是他们可汗的梦想;西北的鄂罗斯帝国,疆域辽阔,民族强悍,因其域内多为冰雪酷寒之地,向南方扩张是他们的举国之策;南洋群岛早已被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以及荷兰人统治,他们的船装备了射程几千丈的火炮,比我们大夏的发石机好用太多;藏南边境,大不列颠人和法兰西人频频挑衅,他们的火枪可在数十丈之外取人性命,不知我大夏有没有同类兵器。”
贾成瑛忧心忡忡说着,富贵男子也神色凝重起来,沉思了半晌说道:“你说的这些,当今皇帝何尝不知?东边倭人确实是我大夏一大隐患,当今皇帝数年之内必将解决这个问题;西疆突厥和鄂罗斯人距离大夏核心地带路途遥远,气候险恶,西征劳民伤财,恐得不偿失;大不列颠人的火枪和西班牙人的火炮工部正在着人研究,并非一朝一日之事……”
林如海正在门口迎接客人,见管家慌慌张张走了过来,遂问道:“你不在里面忙活到这作甚?”
“老爷是这样的!”管家凑近他小声道:“皇上和李公公正在后厨帮忙剥大蒜呢!”
“这可使不得!”
林如海闻言向后厨小跑过去,见皇上正和贾成瑛说话,竟是在探讨军国大事,一时间也不好打断。
夏元帝这个人有一大爱好,便是深入民间微服私访,酒楼,勾栏,武馆,各种铺子都有他的身影,对于当今大夏民情了如指掌。
林如海等两人谈话有了间隙上前说道:“赵老板,这位便是我给您介绍过的贾公子!”
“哦!”夏元帝重新打量贾成瑛,这少年一表人才,两眼炯炯有神,面相英气十足,与他的几个太子比起来亦是不差。
“你《西游记》又写了多少?”
“白天习武,晚间写书,时间仓促并没有写多少。”
“那首《滚滚红尘》,作词之时你是何感想?”
夏元帝身为一国之君,身边嫔妃成群,但是年轻的时候也有未能如愿的儿女情事,以至于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感慨万千。让他惊讶的是,这首歌的词曲作者是如此年轻,如此年轻,怎会有如此人生感悟?
“我自幼除了习武,还喜爱思考,人生当中有得有失,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我把自已带入到那些年长者的思想当中,结合一些坊间传闻,反复斟酌写出来的。”
“说得好,看来我还是要多多站在旁人的立场上来看待问题。”
夏元帝又随口问了贾成瑛家庭状况,武者段位等无关痛痒问题,听林如海催促道:“此处脏乱不堪,还是请赵老板到后院就坐。”
“如此也好!”夏元帝点点头说道:“我与贾公子相谈甚欢,请贾公子与我一同就坐。”
姓赵,又让林如海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恭恭敬敬,贾成瑛心里明镜似的,看破不说破,遂不亢不卑跟在他们身后走进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