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言俏皮地耸耸肩。
经过一日奔波,再归置完买来的各种东西,初澄已经累得腰酸,迫不及待地回新卧室躺一会儿。
他穿过走廊时,终于看到在外透气的喻老师走进门,还隐约听到对方举着手机讲电话的声音。
“从明天开始,早上的牛奶麻烦帮我多送一份。……对,因为家里添了一口人。”
添了一口人?
初澄一边回房间一边在心里吐槽:这句话怎么听都像是谁刚给他生了个孩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爹系不可以吗?
初澄提前回到亭州,本是留了十天的时间给自己找房换房,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解决了。
住进繁天景苑以来,他每天的必修课只剩下吃吃喝喝和倒头睡,日子过得别提多潇洒。
转眼一周过去,已经是农历正月十五。
按亭州传统,每年的元宵节各区都会举办自己的庆祝活动,比如滨河的篝火演出、玉湖的灯会、南湾的舞狮……
早在几天之前,鹿言就吵着要在今晚去夜市街那边看灯光秀。喻老师开出的条件是必须把寒假作业写完。
为了能顺利通过检查,鹿言不得不奋笔疾书。少年人的活力遭禁锢后,上下两层楼都明显安静了不少。
初澄走进一楼书房。虽然他把这里连同卧室一起租下,可自从搬来,他就没怎么进来过。趁着大家都在学习充电,正好动手收拾收拾。
前几日,他从网上买了些书,都是新学期要用到的语文材料,打算进行分类归纳。
打开玻璃书柜的门,映入眼帘的是摆放整齐的各类奖杯奖牌和证书。
鹿言不愧是顶级模范生啊。初澄如此想着,无意瞥去几眼,却发现那些荣誉证明上写的皆是喻司亭的名字。
奥赛、物赛、数竞、华杯……只从那些成绩就可以想见他在十几岁的年纪,是如何天资飞扬。
难怪这家伙不能共情榆木脑子。原来他自己就是叱咤赛场的理科大神路子。
奖状的数量实在太多,初澄怕碰脏碰坏了这些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只好发微信过去,让他自己下来收拾。
几分钟后,喻司亭拿了个黑色的大塑料袋进门。
“都是些放着落灰的东西,之前搬家的时候带过来的,没地方挪。”他说着,手上随意一拂,那些奖牌便噼里啪啦地掉进袋子里。
“我怕给你弄坏了,哎……小心点。”初澄见他的动作实在粗暴,倒不如让自己来整理了。
喻司亭蹲下,收捡掉在地上的证书夹页。
“这样看来,你当初竞赛成绩很好啊。”初澄一边上手帮忙,一边好奇地问,“怎么中途放弃学了师范?”
喻司亭闻声,动作稍有停顿。
看来是比较敏感的话题,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连钟老师也不知道。
初澄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正想不动声色地跳过提问,下一秒就听到对方低沉的嗓音。
喻司亭说:“因为出柜。”
“什么?”初澄实为诧异,下意识以为自己听错了。
喻司亭自然地说起:“那时我和家里坦白自己不喜欢女孩。老头子被气得不轻,以为我学奥数学疯了,当月就强制停掉了我所有的比赛。”
“你说的是真的?没开玩笑?”短时间内接受的信息量太大,初澄仰首看着对方,除此之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那时甚至都还没成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