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大牢,朱高爔从昏厥中醒来,睁开眼睛,大牢显得有些空旷。
老道士已经不见踪影。
“已经被拖出去砍了?”
他在心里为老道士默哀三秒,然后坐下,此时外面天已经黑了,冬季的天气格外寒冷。
他蜷缩着身子抵御寒冷,正准备呼喊狱卒送两件衣服时,体内突然涌出一阵暖流,驱散着夜晚的寒气。
“突然不冷了?”
朱高爔皱眉,心中疑惑。
这是老道士传功五十年的内力在起作用。
如今的他已经是位高手,稍加训练,战场厮杀便能不输古代名将。
透过牢房的铁窗,朱高爔看着月光,心生感慨。
希望这次能判我个死刑!
无话的一夜过后。
清晨,阳光洒落,“叮铛,叮铛…”的声音响起,狱卒打开铁制大锁,推开牢门。
“四殿下,尚书大人有请!”
朱高爔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打了个哈欠,开口埋怨,“突然被吵醒,有点烦啊!”
进吏部大牢挺好的,就是生物钟被打乱有点不爽。
跟在狱卒身后,一刻钟后便来到吏部审讯犯人的地方。
“四殿下来了,还不快点搬把椅子过来!”
吏部尚书周平,一身绯红官服,见朱高爔过来,迈着小碎步跑来,脸上笑容谄媚。
虽然进了大牢,但说到底是皇子,会不会定罪,怎么处置,都是陛下一句话的事。
周平也不敢得罪。
椅子搬来,朱高爔直接斜躺着,他身上并没有枷锁限制,除了住的地方差点,几乎和平时没两样。
他还有点困,半眯着眼睛,吩咐道:“审吧,快点走完流程,我还得回牢房睡觉。”
……
审讯大堂,一众人被他这副姿态给整无语了,这哪像犯人,活脱脱一位大爷。
“殿下稍等,还有犯人。”
朱高爔挑眉,在他疑惑的目光下,两位吏部官吏押着纪纲走来。
纪纲戴着枷锁,他每走一步,脚下的铁锁便在地上拖行,发出“刺啦…”的刺耳声。
“老纪,你怎么也来了?”
纪纲面露苦涩,将下狱的过程讲了出来,朱高爔听完,听到跟自己有关,立马冲押解的官员吩咐,“你们俩,把老纪身上的枷锁打开!”
两名官吏愣住,不停看向周平,等着他这位吏部尚书下令。
“殿下,这纪纲是朝廷重犯,按大明律应戴枷锁受审…”
周平不敢得罪朱高爔,但对纪纲这位锦衣卫头子,百官无不恨之入骨,当然也包括他。
这是利益冲突的仇恨。
“周尚书,本殿下是在吩咐你,不是在商量!”
朱高爔脸一垮,死死盯着,被这样的眼神注视,周平心里发虚,他摆了摆手,冲两名官吏吼道:“都聋了吗,四殿下说卸去犯人的枷锁!”
两名官吏耷拉着脑袋办事,殿下吼尚书,尚书吼官吏。
领导受了气吼下属,职场亘古不变的低趣味。
“再给老纪搬把椅子,还有,上一壶官制的大红袍,本殿下要品茶!”
……
这哪是受审,你怕不是来享受的,周平在心里腹排,心里还无比肉疼他的大红袍。
“来人,给殿下上茶!”
诡异的审讯景象出现,两名犯人躺在椅子上,品着上好大红袍,反倒是主审的周平正襟危坐,一张嘴说个不停,口干舌燥非常不适。
“殿下,刀斩户部侍郎,此事你…”
“没错,就是我干的,我认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