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巍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耿掌柜既然与魏大人相识,想必另有隐情才冒然失礼,还望大人宽恕。”
刘长史这话说得高明,分分钟把注意力和黑锅都转移到耿婳这边。既有为王刺史撇清关系的意思,又在潜意识里询问他和耿婳的关系。
“本官与耿婳在洛阳相识多年。但凡有人敢羞辱她,那就等同于羞辱我。”魏巍看向王绅,“你可记下了?”
“卑职谨记。”王绅点头哈腰。
“若有再犯,扬州城本官一天也不会待!”
他甩袖而去时,才意识到自己假公济私般的要挟了别人。
好好的宴席闹了个不欢而散。
整整一宿,魏巍翻来覆去睡不着,睁眼闭眼全是冷着脸怒视他的耿婳。
重逢的喜悦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满腹疑惑和愁思。
她为什么会这么讨厌他?
他思来想去,仍不明白,最后脑子像锅炸开的米糊,越来越乱。
就这样枕臂躺了一夜,第二日他起床用膳,玄海说刺史差人送东西过来。
王绅送来的是一张租金凭证。上面许诺允许耿婳在西街开店,且免去全部租金。他甚至签字同意。
不得不说,王绅虽然为人一般,但深谙为官之道。犯了错主打一个跪得快,能混到刺史之位也是有缘由的。
王绅没把这张字据直接给耿婳,而是转到他手里。不仅表歉意明忠心,还给他制造了机会。
亏他煞费苦心。
魏巍冷哼一声,他对此人好感有限。头一回当众失控,在官吏同僚中指着鼻子呵斥他。
他的婳儿估计就是为了谈钱才会去那种酒局的。
他一时不知是喜是忧。
他迫不及待想再去见她,可一想起昨晚她的抗拒排斥,又担心带给她困扰。
魏巍连吃饭的心思也没了。
玄海适时道:“刺史府的人还说,也送东西到婳坊了。”
魏巍握着这张薄薄的纸张出神,忽而想到什么就要起身出门,还没跨出门槛,他又折返回来。
这下把玄海整懵了,主子不想去婳坊了?
“大人,这又不去——”他话还没问完,就看见魏巍对着铜镜细细打理鬓发。
阮若打开婳坊的门营业,先看到地上的箱子。上面印有刺史府的字样,不知在外面放了多久,愣是没人敢碰。
阮若打开箱子,立刻闪瞎了狗眼。她咬了一下手背,哎呦疼疼疼!
耿婳赖床好一会才起,此刻懒洋洋对镜梳妆,她画眉的功夫就听窗外传来阮若大声的喊叫。
“喂!掌柜的!刺史府送来好几箱东西!”
耿婳眉峰一凛,王绅来送礼?多半是魏巍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