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酒?甜酒通常不是用来当饭后甜点酒吗?”
“是啊。”他点点头,“不过托卡依葡萄酒有好几种口味,有甜的,有不甜的,也有半甜的。我比较喜欢边吃这道菜边饮这种酒。”说着,他一饮而尽,“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我从没听过托卡依葡萄酒。”范逸红喝了一小口,有点甜甜的,是很适合女士们喝的酒。
“那是因为它的产量有限,很少外销,所以台湾人喝过的并不多。”孙拓又继续道:“匈牙利是以农立国的国家,农产品多样而新鲜,酿酒业也发达。
“托卡依本是地名,在匈牙利的东北部,是世界上最早的贵腐葡萄酒发源地。asuzu在匈牙利语的意思是‘蜂蜜’,指的是‘味甜如蜜’,所以tokajiasuzu是一种贵腐葡萄酒,也就是我们现在喝的这一种。”
“什么是贵腐葡萄酒?”
“一种高糖分的酒。”孙拓又继续道:“另外有一种叫做tokajiessencia的葡萄酒,是由百分之百的高糖分贵腐葡萄所酿成的,不过因为它的价格昂贵,因此在市面上相当罕见。相传这种酒在中古世纪的欧洲因被认为具有长生不老的疗效,常引起贵族相互争夺。”
“喔。”看着讲得眉飞色舞的孙拓,范逸红问道:“你懂得真多,是因为常旅行的关系吗?”说实在的,她有点佩服他。要知道这种事,不仅要常旅行,更要有敏锐的观察力和良好的记忆力,才能将所见所闻记下来。
“当然!”孙拓点点头,“我研究所毕业后,大概工作个两、三年,便开始在国外游历了。”
“你念到研究所?”她有点惊讶,问道:“你是念哪一方面?”
“不足挂齿。”他摆摆手,脸上的表情摆明了不想谈这个话题。
“哪所学校?”
“台湾某间英文缩写为n大的学校。”
“台湾的大学里校名以n开头的不少耶。”这样可真是难情了。
“那就别猜。”
“那你就说啊,免得我乱猜。”范逸红追问。
“这没什么好说的啊,而且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处。”
“当然有用处了!”范逸红连忙说道:“我可以更深入的了解你。”
听到这句话,孙拓的眼神变得有点促狭,“想深入了解我做什么啊?”
他的眼神和语气让她没好气的道:“我们两个同行了一天,总会聊一些自己的事情来增进彼此的认识吧。”
“可是我对你一点也不了解。”他的声音好无辜。
“是你自己不问的!”
“喔……”孙拓又吃了一口鱼肉,表情很满足,“我只对我未来老婆的事情有兴趣,除非你要当我未来的老婆。”
“啥?”范逸红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相对的,”他很理所当然的继续道:“我也只告诉我未来的老婆,关于我的过往和经历。”说到此,他将脸凑向她,“所以,你要当我未来的老婆吗?”
“你、你……你去死啦!”她结结巴巴的骂道,别过头去。早知道就别因为一时的好奇,问了这个没一刻正经的男人关于他的事。这些事运用她范家的情报网不就可以手到擒来吗?问他这么多,只是害自己短命而已。
“好凶喔。”孙拓一脸受伤的无辜表情,“你怎么可以残忍的叫我去死……”
呃,她快没力了,要是再跟这个男人继续这个话题,她铁定会吐血而亡。
范逸红连忙换另一个严肃一点的话题。“你还有回台湾过吗?”
“有,换护照、重新申请签证的时候。”
原来如此!看样子回台湾之后,她要尽量远离境管局和机场,免得跟这个男人不期而遇。
“你不想家人?”
“我是个孤儿。”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变得有点尴尬。
“喔……”范逸红迟疑了一下,虽然她很希望该严肃点的话题,不过那并不代表要让气氛变得这么严肃。现在她不知道该不该像电视剧演的一样,加句“我很抱歉”之类的话。
“你不用感到抱歉。”看到她的表情,孙拓又猜到她在想什么了,“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很可怜,所以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那这时候她该说些什么呢?
“呃……”她迟疑地道:“你真是个坚强的人。”想来想去,她只好随便接个话。
孙拓一听,差点笑出来,他觉得自己实在太了解她脑袋瓜子里的思绪了!
他笑道:“从小我就什么都是自己来,遇到了事情总是要解决,无所谓坚强不坚强。而且我的个性不爱受拘束,随性所至,没有家人的牵绊,对我这种人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
“所以你就选择出国流浪?”
孙拓笑笑,“研究所毕业后,我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不过工作的那几年,我深深体会到自己不是乖乖坐在办公室的料子,所以我辞了工作,从一个国家旅行到另一个国家,学习该国的语言、文化,遇见了许多不同的人,碰到很多奇怪的事情,游遍千山万水,看尽人间百态,我真心喜爱这样的生活。”
“你旅游多久了?”
“嗯……”他想了想,“从二十六岁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四年了吧。”
“你的年纪跟我哥哥一样。”范逸红说道,看着孙拓。
“赚老吗?”他笑问道。
“不会,还很年轻。”
这是她第一次仔细的端详孙拓,眼前的他虽然穿着普通,却自有一番爽朗之气,面如冠王,目若朗星,身形颀长而匀称。除了那张常常让人气死的嘴之外,孙拓也算是很不错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