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季旸孕期伴随综合征,据说是太紧张老婆怀孕心理原因作祟,一直孕吐,每回回家,梁思悯还没怎么着,他吐得死去活来,家里疑惑不已,梁思悯才坦白的。
云舒在想,梁思谌会是什么反应?
或许也没什么反应。
他们是聊过孩子的话题的,也基本在备孕了,只是也没有特别刻意,觉得随缘就好。
云舒本来就在医院上班,她甚至都没去药店买个验孕棒,最近忙,例假延迟她本来也没太在意,这两天突然频繁反胃引起了她的注意,稍微一推测基本就明了了。
于是休息的间隙云舒去妇产科挂了个号,果然是怀了,这会儿捏着报告单,捏了一天都没想好怎么跟他说。
下班有一会儿了,她磨磨蹭蹭换衣服,迟迟没出休息室。
她怕梁思谌太紧张,又怕他反应太过激。
总之她潜意识里觉得他不会太淡定。
“只是怀孕而已。”
云舒对着卫生间的镜子开口,想象他就在对面,想要努力表现得云淡风轻,好让他情绪不至于太波动。
“哥,或许你应该想想孩子叫什么了。”要么这么委婉地提一句?
不,不能叫哥哥了,这毛病要改掉。
但习惯了,真的很难改,她叫他老公会觉得叫不出口,从前一直把他当哥哥敬重,所以直呼其名也别扭,每次也就哥哥叫得最顺口。
但这称呼的弊端就是,被熟悉的人听到了很难不联想他们做兄妹的那些年,被不熟悉的人听到,叫哥哥比叫老公更腻歪。
总之,她和梁思谌的关系就是这样复杂且曲折,这也不能怪她想得多,毕竟好好聊着天,梁思谌可能突然说一句:“她小时候头发又多又细又软,都是我给她梳头发。”
他说完,大家都会有短暂的沉默。
大概脑补了一个操心老父亲的形象。
然后无论如何也无法直视他们的夫妻关系。
因为就连云舒都不禁回想过去,觉得他在她人生里扮演过太多次类似于监护人的角色,以至于总觉得他们的结合充满了悖德感。
怀孕了。
那种感觉和违法犯罪差不多,心惊肉跳,心惊胆战,浑身冒完虚汗,才会突然醒悟,他们是合法夫妻。
云舒觉得自己也有点魔怔,对着镜子笑了下,收起胡思乱想,终于打算回家去了。
怀孕而已,合法夫妻,合理备孕,只不过是个如期而至的喜事。
或许他根本没什么过激反应,应该会高兴的吧。
手机突然响了,是梁思谌的短信:我来接你下班,今天很忙?
他工作很忙,也并不是很经常来接云舒下班,但如果有空就一定会来,不过今天竟然没提前告诉她,可能是临时有空就过来了。
他知道她的排班表,而且云舒要不要回家,有没有约会,都会告诉他或者家里保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