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装傻,因为在她看来,女儿应该不可能告状,她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傅清洛就没那个主动告状的胆子!
“我既然来了,自然表示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岳母就没必要再跟我演戏了吧?”贺晏声似有若无的扯出一丝冷笑。
何文琴嘴唇极速褪色,恼羞成怒的看向女儿,她真告状了?!
傅清洛察觉到母亲投来的怒火,身体不受控制的瑟缩。
贺晏声心疼,但这茶房的椅子都是单人坐的太师椅,他也不好抱女孩,只能将大掌稍稍错开,与她的小手十指相扣。
傅清洛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立即回握,竭力的从男人温暖的掌心里寻求勇气。
“岳母不用看清洛,我不是从她那知道的,毕竟岳母你最近炫耀了多少次,我想应该不用我帮你细数吧?”贺晏声凉凉反问。
何文琴迁怒的火气讪讪熄灭,又尴尬又窘迫。
她记得自己也没炫耀多少次啊,怎么就传到贺少爷的耳朵里了?再说,她都是在她们南城的圈子里炫耀的,又都是些中年女人,北城的贺少爷咋就知道了呢?还知道得这么快?
何文琴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谁出卖她的时候,她得赶紧解释这件事,“贺少爷,我想你误会了,这一千万,是我们家清洛给我的,我是她的妈妈嘛,她现在嫁得好了,肯定是要孝敬孝敬我的,清洛,你说是吧?”
“对对对,这是孩子孝敬她妈妈呢,不是贺少以为的意思。”傅建成赶紧帮腔妻子。
结果他的话被贺晏声抓到错处,男人哂笑:“哦?岳父觉得我以为的是哪方面意思呢?”
傅建成一下子哽住。
何文琴暗骂了句老公蠢货,旋即堆起笑脸,想要大事化小:“没,你岳父什么意思都没有,这事就是清洛她心好,想着我这个当妈的养大她不容易,所以感恩回馈我呢。贺少爷,你也是当孩子的,肯定知道当父母的不容易吧?你是不知道,清洛小时候生病的时候,都是我一宿一宿不睡觉陪着她的,下着雨也是我背着她去看医生的……”
何文琴演着演着,努力憋出一滴眼泪。
可惜,贺晏声不买账:“现在小学作文都不写妈妈下雨背去医院了,岳母换一个剧本吧。”
何文琴脸色尴尬的凝住,显得她脸颊上那滴眼泪,一点不可怜,反倒滑稽得很。
茶壶里尚且烧着水,水沸了,茶盖咕噜噜的扑腾着,可没人去关,直到响起一声刺耳的尖鸣,傅建成才魂归身体,赶紧把电器关了。
这会儿,他终于恢复了几分平时的聪明理智,赶紧拍了下妻子的胳膊道:“你看你,都叫你别要女儿的钱了吧,清洛好心,咱们当父母的也不能真受着啊,你快上楼去,把清洛给你的那张卡拿下来,还给咱女儿,以后就不准要女儿给的钱了。”
何文琴被点醒,跟着演戏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女儿一孝顺我,我一高兴,就昏头了。”
她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结果刚被吓软了腿,撑了两次才站起,“贺少爷,你等我会儿啊,我上去拿卡。”
贺晏声看这两人都到这时候了,还在拐弯抹角的想把这个月的一千万抹去,话里话外都说的是从下个月开始不要钱,可真是贪婪啊。
他彻底没了陪他们周旋的意思,开门见山道:“你们把女儿当成筹码嫁进我们家,总共换了两个亿聘礼,外加我注资你们家的公司,怎么,你们觉得我们贺家很像冤大头吗?收了这么多好处,现在竟然还要私吞我太太的钱,甚至是私吞她的工资,让她没钱可用,只能跑去外面找兼职?”
“什么?兼职?”何文琴不可思议的提高音量:“我不是让她找你要钱吗!”
话落,她惊觉自己说错话,脸色苍白的捂住嘴。
贺晏声冷凉的笑了,原来是打着这主意呢,若他和女孩真是有名有实的夫妻,对方是不是就想着女孩不停的问他要钱,然后她再从女孩那里拿钱,这样一来,她就有了源源不断的供血源?
“岳母倒是聪明,这是把我当成提款机了啊。”贺晏声讥讽。
何文琴慌乱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让清洛找你要钱,没想她再给我的,真的!”
看贺晏声眼神不信,又隐带嘲弄,何文琴心里越来越着急,然后急着急着,她忽然有点恼羞成怒了。
她可是丈母娘好不好,贺少爷有没有点尊老爱幼的礼貌?
平时在女儿面前耀武扬威惯了的何文琴,猛地情绪上头,一脸耍无赖的说道:“贺少爷,你们家是比我们家有钱,这点我承认,但再怎么样,我也是你丈母娘,是你老婆的妈吧?你是不是该对我尊重点?再说了,不就一千万吗?我用了又怎么样?你们家又不是缺这点钱,你再给我女儿不就行了?”
这就是虚荣贪婪的人,他们永远不知节制,甚至你稍微松一点口,他们就会如同藤蔓一样缠上来,扒在你身上拼命的吸血。
不过这种人对付起来也容易,因为过于爱钱的他们,非常害怕失去钱,“你说得对,你用了是不会怎么样,毕竟我也可以毁了你们家的公司,想来到时候,你们也不敢怎么样,对吧?”
“什、什么?”何文琴大惊失色,“不!你不可以!我们之前说好的!你怎么能言而无信!你这样的话,你就把女儿还我!我们家不嫁了!”
这番幼稚的话,贺晏声只回以冷笑,连辩论都不屑。
人都娶了,谁还逼得了他跟女孩离婚不成?就算能逼,那就试试看,谁先被玩死,可傅家敢跟他对着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