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还有谁载我。
不过适应之后的感觉是真不错,风吹扬衣摆,宋惊晚略微兴奋起来,催促他快开。谌降低头看了眼环在自己腰身的莹白手臂,弓背,似蓄势待发的虎豹。
“走了,公主。”
他低声。
考虑到她衣服还有第一回坐的缘故,谌降不开很快。街边霓虹灯迅速倒退,耳畔充斥车壳的蜂鸣声、猎猎的风噪声,是自由且恣意的青春,谌降偶尔会提点速,但没几秒就降回去,她抱他抱得挺紧,因为过到瘾其实也无所谓了。
只知道此时此刻,跟他在一起,特别爽。
至于爽的代价就是她下了车,腰快断掉,白凌昼比他们早到,无聊地在挖耳朵,“谌降,你开老爷车吶?平常跟我飙的速度呢,我就是带妹也骑得比你刚才快啊。”
“你还带妹?”宋惊晚看扁他的不信。
白凌昼指了指自己的脸皮,摊手:“我长成这样我难道不配吗,三中就没比爷帅的。我跟你谌哥读初中的时候,天天收情书收到手软,女生送的吃的喝的都够我们开间小卖部,怎么说也算是流芳百世的风云人物。”
谌降停好车过来,宋惊晚走在白凌昼旁边,两人过了安检门,“你的摩托带过几个女生?谌降他带过么?”
他回答记不清,五六个吧,“谌降?他带过我算吗,速度拉满后贼刺激,但是女孩子恐怕受不了,他有时候玩起来不要命,哪个女生敢坐。”
说完,再补一句。“哦忘了,你敢。”
宋惊晚撇嘴:“他也没开多快”
“后座是我,他巴不得把老子脑浆摇匀了直接送阎王去,但后座是心上人当然不一样了。”白凌昼流里流气地吹口哨,“放心,那位置不管是之前还是以后,都唯你所有。”
女孩不说话,安安静静地捏着虎口。
“我也没想他的车就带我一个,带谁跟我又没关系,”她吸了吸鼻子,“你们骑的时候注意、安全就好了。”
白凌昼觑着女孩表情,忍不住偷笑。
宋惊晚没发现。
她想心事地去入口处推购物车,浑然不觉谌降走到了自己旁边,用单手轻而易举地制动推车。宋惊晚仰头见到是他,皱一皱眉,还有些丢魂,“你干嘛?”
“跟白凌昼聊什么,”他问,眼睫耷拉着,周身气压低了些,“我就一会儿没看住,你怎么好像被他勾了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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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
宋惊晚跟他较劲,她卯足了力气向前推车,但车纹丝不动,因为他控得牢,对峙一会儿后,想到自己这样子估计在他眼里和小孩子撒娇没区别,遂作罢。恰好白凌昼满脸问号地过来,“你俩干嘛?不会推个车还要吵吧。”
局面稍稍缓和,谌降松了手,白凌昼说:“咱们仨拼一辆够了,反正买的不多。”
宋惊晚一听立马撒开,“那你们推。”哪有让女生干活的道理。他二人依言,分站推车把手的左右两边,宋惊晚双手空空地环着胸走在前面,颇像女主人带着俩保镖逛街,风景靓丽得很。
可惜其中一个保镖估计脑子不大好使。
白凌昼好像几百年没来过超市似的,特皮,什么东西都要去围观,都十八九岁的人了还喜欢学别的六七岁男孩整个人挂在购物车上,双脚悬空,再借力蹬地,“咻”的一下子滑出去。谌降不管他,宋惊晚也不管,两个人都装不认识他,走在后面。
看着看着突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
女孩不自然地活动肩胛,瞟了一眼旁边的谌降,他在聚精会神地浏览某品牌酱料的保质期和配方表,满意后打算转去生鲜区,宋惊晚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因为自己不会做饭。白凌昼玩推车玩得正嗨,他们俩却岁月静好地在选购蔬菜。
跟小夫妻带着蠢儿子有什么区别!
宋惊晚被这个可怕的想法吓得浑身哆嗦,她观察周围买菜的人群,有热恋中的情侣、彼此相濡以沫数十载的老头老太,画面极度温馨,那自己和谌降算什么?
某些想法一旦歪了苗头便再也正不回来,宋惊晚决定离他远点,独自去冷柜买酸奶。白凌昼玩腻了,把推车交给她,说是要去观摩玩具区的乐高,然后窜出去没影,谌降过来把他买的东西放进购物车,宋惊晚偏着头没敢看他,欲盖弥彰地摸了摸耳钉。
两人沉默地继续漫步,经过日用卫生巾货架前宋惊晚停下,谌降控住购物车的金属支架底座,礼貌道:“我在外面等你。”
“不用,”她说:“没什么好羞耻的。”
对于卫生巾,宋惊晚没有一次性囤很多的习惯,她都是买够当月需要的量日用三包夜用三包。货架上各式各样的牌子琳琅满目,女孩边挑边顺嘴讲解,哪个面层柔软哪个透气,给谌降听得云里雾里,令她油然升起种吊打对手的傲岸。
难得他也有不聪明的时候。
“万一你未来女朋友让你帮忙买呢?”
宋惊晚如是告诫道。
谌降看向她,眼光略显昏昧,于是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你平常用哪个?”
宋惊晚指了指其中某款粉白色包装的,没觉出对方的问题有什么含义,他瞥了一瞥便记下,说以后就买这个。
除了可以放在冰箱贮存的生鲜和纸巾等日用品,宋惊晚也没什么别的要买的,准备去结账。白凌昼呢最近几个月零花钱限额,买不起乐高,只够买买零食,但他是真控制不住想剁手,蠢蠢欲动地思忖着要不要问谌降和宋惊晚借几个铜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