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术都学的一样。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下到单元门口却发现宋惊晚和白凌昼都不见了,谌降有点躁,靠着老式楼梯的扶手,从兜里摸出手机。字打到一半听见旁边有道细如蚊蚋的女声,是章萤。
他不认识她,脸也好名字也好都没印象,对方主动作起介绍:“我叫章萤,是宋惊晚的朋友。”
“哦。”
因为后半句,他记了一下她的名字。
“你们互相都认识吧?晚晚刚才和白凌昼一起走了,不清楚是回家还是去哪儿,你要等吗?反正我也要等晚晚回来坐公交车。”章萤说:“我和她是115路,你们也是吗?不过如果他们俩先走了的话要不,就我和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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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不顺路。”
谌降意味不明地睨她一眼,继续低头打字,不到半分钟,白凌昼便从哪个灌木林抄近路过来,右手提瓶冰镇饮料,宋惊晚跟在后面,他一回来就嚷嚷:“谌降!饮料钱你报销!”
少年笑:“你铁公鸡么。”
“让你进辅导班我可得罪惨宋大小姐了,嗬明明你自己要来又不是我硬拉你来,老子顶多算中间商,她这个黑心的讹我花了一大笔钱,那盒酒心巧克力妈的死贵,标两百块怎么不去抢呢!”白凌昼肉疼地捂住心脏,而宋惊晚走到他旁边毫不客气地抽走饮料。
回来的路上宋惊晚五六口便吃完了所有的酒心巧克力,每咬下去一口都是对白凌昼精神以及□□的凌迟,他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掺和他们这对“怨侣”的私事,但是去车站的途中他收到了来自谌降的红包转账,心情立刻美丽,心说还是再掺和掺和吧。“你们坐几路公交?”
不等其他人回答,章萦抢着说:“我和晚晚是115路。”
白凌昼仔细审看了一遍排车表,“115路也能到,我靠这不正好来了吗!”
公交车晃晃悠悠像拄杖的大爷,扭着屁股风尘仆仆地驶来,四个人刷了学生卡上车才发觉已经没什么坐的位置了。刚好一对情侣下车,白凌昼迅速蹿到后排占住空位,“你们谁要坐?”
谌降觉得位置太束脚不想坐,宋惊晚以为谌降会坐所以不想坐,两个人齐刷刷地摇头,章萤见状也难为情跟白凌昼坐一起,刚想说我也站着,车子突然启动,她没站稳,不偏不倚直接跌坐在座位上。
车辆起步的播报语音响起,宋惊晚站在后门的左扶杆旁,谌降在后门右边,她偷偷瞟了两眼,觉得他似乎又在凹造型,还真是没死角的帅。经过cbd站涌上来许多打工者,瞬间将车厢挤得水泄不通,宋惊晚也被迫挤到后门右边,挤她的是个背着电脑包的大叔,扫了女孩几眼。
再度起步,惯性使人不稳,宋惊晚没东西好扶,只能就近攥住谌降的衣角,轻轻的,他应该没发觉,神情始终寡淡。女孩才放心地侧脸,再抓紧了些,自然不会留意到在她侧脸时谌降微扬的唇角。
又过一站车上的人少了点,但身旁的大叔依旧在车停时挤她,宋惊晚其实看不见上车的人多不多,所以也就没细想。只是觉得那大叔挨得太近了,自己和谌降都没挨这么近,她下意识缩肩,大叔又看她两眼,几分钟后再挤过来。
宋惊晚今天穿的长袖长裤,仅仅上衣是露脐的设计,微微露出截腰肢暴露在黏腻的空气中,在大叔挤过来后,使她更为不适和丧失安全感。
可偏偏公交车上挤来挤去的摩擦无可厚非,宋惊晚心不在焉地看起手机,借此排解这种令自己不舒服的感觉。大叔则注意着前方的转弯路口,邪念丛生,只要趁转弯的时候假装没站稳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倒在女生身上,浑水摸鱼地揩一把油也不会被细究,他盯了盯少女纤瘦的腰,决定照做。
但在第二次忍不住去盯的时候,他看到有人的左臂虚虚揽住了女孩露出的腰,什么也瞧不见了。大叔抬头正对上手臂的主人,谌降居高临下地谛视着他,眸光似化不开的冰,动作也好眼神也好,都带着浓烈的压迫和保护。
他立马打消了念头,识相地下车。
但谌降并没有就此收手,他仍旧维持着不触碰她肌肤、虚虚环住她腰身的姿势,特别绅士,宋惊晚在玩手机没感觉,她以为是手机游戏令自己放松下来,总之那股不适和不安全感神奇地消失殆尽了。
不远处坐着的白凌昼当然目睹一切,被肉麻到般的耸了耸鼻子,他问坐在旁边的章萤:“你哪一站下车?”
“我”她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在清水巷,你呢?”
“我早的很,还有六站。”
“哦那你知道晚晚在哪站下吗?”
“她跟谌降都在阳燧路。”男生嘴快道。
章萤想了想,迟疑地问:“他们两家离得很近吗?”
那白凌昼不方便透露了,装不知道。适时清水巷站到了,章萤便在少年的注视中犹犹豫豫地离开座位,下车前她朝宋惊晚说了句再见。
乘客逐渐稀少,空气亦变得畅快许多,谌降慢慢地放下手,宋惊晚也不玩手机了,略显局促地扯了扯胸前的吊坠挂饰,耳根薄红,所以后来谌降一直在猜她到底知不知道,不过真正的答案恐怕无从得知了。
白凌昼在座位打起瞌睡,旁边有个女生立马见缝插针地坐到他身旁的空位,然后肆无忌惮地欣赏他的脸蛋。宋惊晚听见谌降问自己,“你跟章萤是怎么认识的?”
“你认识她?”
谌降答不认识,是你和白凌昼去买饮料的时候她来跟我搭话,自称是你的朋友。“我觉得你应该能看出来。”他故弄玄虚,话说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