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夜珩何时会来,如今她不过一个阶下囚,怕他瞧见不喜。
而且只有这般湿冷,才能让她保持足够的清醒,早在幽国时,她就已经习惯这样。
也不知是否是她在王府的这些时日当真被养得娇气了,这里明明也比不上幽国的小黑屋,她却感觉异常得寒浸。
听到有脚步声的回响,素凉蓦然站了起来,看着外面逐渐清晰的轮廓,小姑娘也放心了下来。
平安就好。
房门被打开,他们都进到里面,将本就狭窄的房间显得更加逼仄。
随着一声闷响,素凉才看到傅呈的脚边,还丢了个人。
“认识他吗?”夜珩出声,将她的视线夺回来。
素凉点头,“认识的。”
夜珩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尖利的匕首,利刃向下,在烛火之下闪着银光,递到素凉面前,“给你个机会,杀了他。”
此话一出,两名跟着的侍卫直接将容立书从地上架起来,控制在一旁。
“你们要做什么?要做什么!宁儿不要!唔唔唔——”
他的嘴直接被侍卫用布团堵了起来。
素凉从夜珩的神色里看出他是认真的,小姑娘接过了匕首,也没问为什么,他说,那她做就是。
素凉转身,看向不断挣扎脸色绝望的容立书,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立书,
你曾说会娶我,可将我抛弃之人是你;
你曾说不会嫌我,可每次当着旁人的面你总不愿承认我;
你曾说会用生命护着我,可差点要了我的命的人还是你;
这些我都当你用儿时的温情相抵,不跟你计较,可你为何,还跟靖卉同流合污,污我母后之名,贪我外祖的财势,当初姬家覆灭,容家究竟参与了多少……
素凉对上那双惊恐到极致的眸,眼都不眨地将匕首插入他的胸膛,动作利索而干脆,熟悉的模样像是做过多次。
在场的人都震惊地看向她,唯有夜珩凤眸愈沉,不知在想什么。
“唔——”容立书被疼痛折磨得痉挛,他的双眼充血,全然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之人。
素凉顿了下,手上用力,刀被抽了出来,而容立书也彻底晕死过去。
刀刃离心脏偏了几分,就当是还少时救她命的那一次,是否能活,就看他的造化。
血溅在了素凉干净的衣服上,脸上。
她没有擦,只是手中兵器的触感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素凉轻阖了阖眼,握紧了刀柄,在众人完全没有防备之际刺向了夜珩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