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揭晓下答案。”柳嫣然说罢,便摊开了掌心的钥匙,露出了蓝色的标记。
或许是因为寿星受到了老天的眷顾,许如栩拿出钥匙的时候,也是蓝色的标记,分组一下便不言而喻。
我攥紧了手掌里的钥匙,没有摊开,毕竟已经没什么再看的必要了。
阚泽还是走了下流程,展示了下自己抽到的钥匙,然后上前搂住我的肩膀,打趣道:“好兄弟,看来我们是一组了,你害怕就抱紧我,我保护你。”
我被阚泽的模样逗笑,摆摆手说:“好巧,我也不怕,看来我们能专心解密了。”
听到我俩的话,柳嫣然不自觉红了脸,声音有些小,她跟在许如栩身旁,说:“我有点害怕,可能得麻烦你了。”
许如栩没接过话,恰好工作人员这会拿出了眼罩,准备让我们戴上时,一直一言不发的许如栩这才开了口。
“阚泽,我跟你换下。”许如栩说着,把钥匙放到了阚泽摊开的掌心,随即抽走了那抹带有粉红色标记的钥匙,他补充着,“刚巧,我也害怕,两个胆小的一组会拖慢进度。”
阚泽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钥匙就已经被许如栩当着所有人面前置换了。
许如栩嘴上说着害怕,可面上依旧不显分毫,就好像他刚刚说的话只是个玩笑。
看到钥匙被换后,柳嫣然讪讪地想再说些什么,但半天没能开口,最后只能作罢。
可我却在许如栩换掉了钥匙之后,原本郁结的情绪像是得到了些许的缓和,同时我又指责着自己这份不堪的,无法透光的心事。
我们跟随着工作人员的指示戴上了眼罩,一行人摸黑来到了主题的房间。因为是分组,所以我和许如栩被另一位工作人员带到了另一头。
工作人员递给了我们对讲机,一切就绪,他关上了吱嘎响的木门,配合着诡异的配乐,气氛逐渐阴森了起来。
没过一会,引导的声音响起,我随之摘下了眼罩,却见自己面前的许如栩依旧毫无反应。
适应了黑暗后,我能看清许如栩的模样,他戴着这个普通的眼罩也如此的好看。我在心底感慨之际,便见到他这才慢条斯理地摘下了眼罩,像是刚做好心理建设,可他的面上,依然不显。
提示音结束后,微弱的蜡烛灯光亮起,我们面前有一副老旧的报纸贴在墙上,想来提示便在此。我上前一步看着报纸上的内容,却听到了身后的门似乎发出了敲门的声响。
我回过头,看着有些走神的许如栩,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许如栩这才回过神来,他看向我没说话,一手拿着还未放到一旁的眼罩,似乎没有下一步动作。
进门前许如栩的话让我不禁在此刻怀疑,或许他是真的害怕。于是我决定短暂的舍弃了面前解密的任务,走到了他的身边道:“从没听过你还会在乎鬼神之说。”
许如栩看向我,好看的眼睛映照着蜡烛微弱的光亮。他摇了摇头,对着我解释了一句,“只是怕黑。”
他的话让我有些意外,但这句话很快便勾起了我一段回忆。我这才突然想起,高中时,晚上我们上自习的时候,有次停电,许如栩也说过类似的话。
依稀记得,许如栩因为家里非常严格,所以从小犯了错便会被很严重的惩罚。他曾和我说过,自己在小的时候因为犯错,被他母亲关在不透光的杂物间里,昏暗,逼仄,让人喘不过气。
那会他年纪很小,那么小的孩子哪怕再怎么沉稳,依然会害怕。只是无论他如何拍门,门外的人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在时间到的时候,才会打开那扇杂物间门。
门外站着的,是高高在上的母亲,以一副高傲的姿态,训斥他是否知错,哪怕许如栩并未犯严重的错误,哪怕可能根本称不上错,可年幼的他却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楚,我一秒都无法再犹豫,上前快速握住了许如栩有些冰凉的掌心。
我站在他的身边,对他轻声说:“不用怕,我在这里。”
这一刻的许如栩格外听话,他一直看着我,似乎终于松了口气,哪怕他面上依旧没什么变化,可我却察觉到了他放松了些。
两人之间因为挨得足够紧密,我这才注意到,他的额前因为恐惧而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这份恐惧其实并不源于黑暗,而是源于儿时被这般狠毒的对待而产生的心里阴影。
我愈发握紧了许如栩的手,像是想透过这一刻,穿过时空,去握紧年幼时许如栩的手掌,让他不再因此害怕。
◇观影
到头来,柳嫣然的生日以我的闹剧收场。
我承认,漆黑一片的环境确实会刺激到人的感官,但同时也因为视力被昏暗的环境所阻挡,所以在临近通关的那一刹,我结结实实被一沓厚实的书卷绊倒,顷刻倒下。
许如栩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原本因为黑暗的环境,所以我一刻没有松开他的手,但在感受到自己即将要倒地的瞬间,我倒是撒手挺快,生怕拉着许如栩跟我一块摔倒。
我都不用去看,就知道自己有够狼狈的。
最后是许如栩提前带我离开了,他说要送我去医院,因此我和他也没能给柳嫣然庆祝生日,切个蛋糕吹个蜡烛。
好在柳嫣然并没有过于在意,反而很关心我的伤势,连连说道让我快去看看。
所幸我皮糙肉厚,虽然那书卷为了真实性所以是实实在在的书籍,无比很结实,但我的身体素质一点不甘示弱,最后只是得出一个崴脚。医生配了药膏让我每天记得擦,然后就手一挥示意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