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许如栩真的是不需要休息的,他能那么精准的预估到自己的闹钟还有多久响,甚至看都不看手机一眼就报出时间,由此可见他这形成的生物钟是难以更改了。
昨天睡下那么晚,今天他起床时还能毫不费劲地,我确实有些佩服他的体力和状态。
他坐起身后像是缓了一会,随后又转过来,伸出手替我拢了拢被子,对着我说:“没什么事就多休息会。”
我看向他摇了摇头,忍不住开口对他撒娇,“我想跟你一块。”
“今天还有工作安排,”许如栩从温暖的被窝中起身,没有丝毫留念的意思,“昨晚还爽约了,今天得去一趟。”
我这才慢慢爬了起来,想再度挽留,却觉得自己再留就太不合适了,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一句话说不出口。
许如栩没再看我,他从床边的角落拿起了昨晚被他随手散落在一旁的衬衫和领带,随即套上了衣服,准备把领带重新系回原先的位置。
望着他准备系上领带,我先他一步凑到了他的跟前。他站在我的面前,此刻我只能半跪在床上从他手中接手了他准备打上的领带。许如栩也没有阻止我的动作,仍由我熟练地系上。
待我系完,又一脸跟他讨奖励的模样,心里都在等待他的夸赞,或者是一个吻,毕竟我自认为自己领带打的还是很漂亮的。
只是许如栩似乎没有任何的打算,他单手轻微扯了扯领带,似乎在调节。
我见他没领略到我的意图,又往他面前凑近了些,仰着头看向他。
他与我眼神对视,我清楚他肯定知晓了我的意思,可他还是那般无动于衷,我轻叹一声,失望地钻回被窝。
许如栩也没哄着我,直接迈着长腿去了卫生间。我在心底感叹变心的真快,昨晚还跟我浓情意切的,转头一觉睡醒就翻脸不认人了。
只不过昨晚确实睡得太晚,这一钻进被窝,我的困意又随之上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如栩应该是洗漱完毕,他回到卧室似乎在我身边说了些什么,但我已经听的不太真切了。
迷糊之际,我只听到他对我好像说着什么“会来”什么之类的话,我只能在半梦半醒之间补全着他原本对我说的话意思,只是我怎么凑好像都没能凑成一句完整的话。
彻底进入梦乡之际,我真实地感受到了额前的温度。又是很轻的一下,哪怕即将坠入梦乡,我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现实和梦境的场景交汇重叠,此刻许如栩也在他的梦中轻轻吻了我。
但很快,不知是哪里的他迅速抽离了身子,我想伸手抓住面前的人,只可惜什么都没能抓住,最后就这么昏昏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说】
哦吼
◇失控
我讨厌连绵不断的雨天,就像我讨厌和许如栩之间一直暧昧不清无法定义的关系一样。
缠绵过后剩下的只有冰冷,任何的感受在最激烈的爱意表达之后,都会让人觉得无比失落。
我却恰好总是把自己推至在这种位置,像是流水的人,没有自救的本领,只能悬溺于其中。
大部分人应该都会讨厌亲密后一切又回到原点的感觉,我也不例外。我盯着屏幕上的信息,上面停留着的是没有温度的话语。
【许如栩:我需要出差几天。】
出差,无尽的出差,我们之间的关系被现实的距离以及问题搁置了上万遍,我还天真的以为,我们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人了,实在可笑。
是我总是自以为,我们的关系是可以更进一步的。
直到如今我才意识到,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身份去质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虽然我知道,问这一嘴理所应当,毕竟我和他发生的一切无法掩盖,我想此刻哪怕我想趁着仅剩不多的温情管他一下,也无可厚非,我自认为我本就应该拥有这样的权利。
可眼下,我就是无法说出心中迫切想要问出的话语,我的心里早已乱作一团,像是无头苍蝇找不到方向,可是我越是焦灼,越是不愿意问出那句,明明对我而言,至关重要的话。
“我们到底算什么关系?”
简单一句,困扰了我十多年,每当我以为生活迎来反转之际,可事实却给我当头一棒,让我明白或许我真的应该清醒。
总是在这些瞬间,我意识到,其实我对于许如栩而言,好像并不重要。
我一直无法理解,对于他而言,我到底算什么,如果并不重要,或许他不会向我表达那模棱两可的爱意;可倘若真是这般重要,为什么次次做决定之际,他又从不询问我的意见。
我终是没忍住追问,说出的话语也尽量显得冰冷,像是自己并没有那么在意这段说不清的关系。
我们之间的感情,好像永远都在博弈。
【那晚你说要去赴约,到底是见谁?】
没有语气词,就像没有情绪波动,只是平常的问出那么一句,像是最简单不过的聊天话题。
几分钟后,对面的答复发来了简单的名字,三个字却足够刺痛我的内心。
因为他说的那个名字,是周懿宁。
我讨厌周懿宁,不论是在学生时代,还是现在,我都觉得她是无比恶劣的存在。她的存在总是揭示着我的失败,因为她可以明目张胆向许如栩表达自己的爱意,可我却要酝酿已久,才敢勇敢迈出那么一步。
于其说是讨厌,不如说我甚至有一份嫉妒的情绪存在。周懿宁她张扬,像是从来不害怕被人讨厌,她自以为是,自私自利,可她却无愧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