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醒醒!”严敬存轻轻抚摸着怀中的人,沾了满手血迹,生平第一次体会到手足无措的心慌。
闵乔准备咬舌自尽,被人掰开了牙齿,他迷蒙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浮现一个熟悉的轮廓。是梦吗?
真好,死之前还能梦见严敬存。
“敬哥……”
严敬存把人打横抱起来,穿过混战的人群,向外走去,眼中闪过杀意。
血腥的吻
警察把打架双方扣押在圣玛市警察局,等待处理。
严敬存抱着人在医院进行了全身检查,医生说病人很懂得防御技巧,没有生命危险,但伤势不轻,尤其是头部,需要静养。
他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愤怒、自责、心疼交织在心口。
严敬存先给州财政长打电话把柏恒捞了出来,派律师去和警方交涉,他们本就占理,什么都不怕。处理完,他坐在病床前守着闵乔。
男孩头上缠着纱布,似乎是伤口痛,睡梦中也偶尔皱眉。
闵乔做了一个梦,在组织里训练,他和别人打架输了,连输好几场,受了重伤,医生说医药费很贵,管理者骂他废物,说不救了,把他扔在医院门口自生自灭。
他是不是快死了?
“闵乔,乔乔?”
此时一个男人朝他走来,把他捡起。
“乔乔”,严敬存见病床上的人好像做噩梦了,身体不停发抖,脸色愈发苍白,试图把人从噩梦中唤醒。
闵乔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敬哥?”
“做噩梦了吗?”
不是噩梦,是他前18年的生活。闵乔没有回答。
不回答默认“是”,严敬存把人扶起来,给身后垫了两个枕头方便倚靠。“感觉怎么样?哪里疼吗?”
眼底微微湿润,闵乔扁了一下嘴,没说话。哪里都疼,好疼,可是说了有什么用呢,他只是一个从来没人心疼,没人在意的孤儿,软弱反而会招来欺负。
严敬存不明所以,人是撞傻了吗?怎么都不会说话了?“喝水吗?”
“嗯”,他轻轻点头。
严敬存给人倒了一杯水,闵乔小口抿着往下咽,他想大口喝,但是嗓子肿了,太疼了。
柏恒穿着裂开的皮衣,顶着乱如杂草的头发,一脸不忿地踏在医院走廊上,像只刚打完架的斗鸡。走到病房门前忽然刹住车,脚步放慢,悄悄地将门推开一个缝。
“偷偷摸摸做贼呢?”
“醒了啊?”柏恒见人醒了,大胆地推门进来了。“怎么样了?乔乔老弟。”
“我咳咳……”男孩开口,嗓音难以言喻的喑哑。
“哎,行行,别说了,好好休息。”柏恒摆手打断费力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