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乔在白纸上划掉自己一上午写的文字,啃着笔帽。
严敬存看着一张脸皱成苦瓜的人,“怎么愁眉苦脸的?”
“我想得太简单了……”
“慢慢来。”
生活就是这样,有时非要把人按在事上磨一磨,磋磨得人没了心气,没了傲骨,最后才给人想要的。
但如果有人愿意教一教,路当然会走得顺利一点。
他不会让闵乔吃太多苦头。
严敬存站起来,给闵乔按摩揉捏着肩膀。“闵特助,辛苦了。”
“敬哥……”
“嗯?”严敬存双手敲敲背,“看在我认真服务的份上,笑一个。”
“噗”,闵乔被男人假装服务生的模样逗得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像是不好意思,试图收拢,但想着男人的话,最终咧开嘴角,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
失忆后的严敬存还是有远超同龄人的成熟,但私下偶尔会露出符合23岁这个年龄的年轻人心性。比如手欠嘴欠地把老婆弄哭,或者逗老婆开心。
“敬哥,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
“老婆大人工作这么辛苦,当然是我做饭。”
“你会做饭?”
“嗯,留学时经常自己做。”
“不对,谁谁是你老婆。”闵乔被绕进去了,结结巴巴地否认。
“谁和我睡觉谁就是我老婆。”
“我不是……”
“那你是谁老婆?”严敬存凑近了问,两人面对面,鼻尖几乎要蹭到一起。
闵乔耳朵轰的一下红了。“我不是老婆。”男人怎么能是老婆呢?男人做老婆不就代表所有人都知道他和严敬存干那种事,被严敬存压在身下,他不能坦率地在众人面前和严敬存站在一起,并肩而立,只能每天晚上和严敬存钻进热烘烘的被窝。
男人怎么能是老婆呢?他才不是老婆。
闵乔越害羞,严敬存越想欺负他。“真不做我老婆啊?”
“不……”闵乔眼睛忽闪忽闪的。
“口是心非。”
严敬存转身去厨房炒菜,闵乔松了一口气,以为男人终于放过自己一马。
谁曾想这只是个开始,严敬存一整晚都把“老婆”两个字挂在嘴边逗他。
“老婆,吃饭了。”
“老婆,我睡衣呢?”
“老婆,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