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岿微微睁大眼,大概料到祁云岿的反应,高朗顿了两秒又说:“严哥前段时间不在就是在忙这件事情,就是祁哥你还没转来的时候,差不多你转学过来就好多了,严哥那个操蛋的爸爸给他惹了不少事情,他妈妈不在了,他奶奶又生病,估计这段时间又忙起来了。他之前不管多忙都会和我联系好,就前几天突然断联给我吓坏了。”
原来是这样,祁云岿之前多少猜到了严宿家里可能有什么事情,但没想到是这样,他顿了顿说:“严宿白天给我回了消息,真的。”
“我知道,这样我就放心了”高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就觉得严哥和你的关系好,真的是这样我果然没看错。”
祁云岿顿了顿,又问:“那你知道严宿的家住在哪里吗?”
“知道啊”高朗说,“祁哥你要去严哥家里吗?”
祁云岿点头,高朗说:“那我和你一起去啊!多个人多分力量。”
祁云岿点头,但晚自习临近下课的时候,高朗又被钟梁叫走,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地跟祁云岿说:“祁哥,我今天可能去不了了,我就知道钟哥没那么简单放过我,他直接打电话给我妈了。”
祁云岿同情看他一眼说:“那我自己去。”
高朗把地址告诉他,祁云岿放学后上了车让刘叔往那个方向开去,刘叔照做,又问:“小岿今天怎么想要去那里?”
祁云岿:“我找同学。”
刘叔:“这么晚了去找?是之前那个同学吧。”
祁云岿没否认,刘叔笑了笑,往那个方向走去。
那是一个老式的居民楼小区,但从肉眼上看,应该已经有几十年了,这个小区藏在高楼大厦中,不认真找还不一定找得到,得亏刘叔这个移动导航。
车能开到小区门口,再往里面一点错综窄小的巷口开不进去,居民楼之前的距离大概只能走过一个人,有的居民楼还连在一起,祁云岿扫了一眼,提出下车,刘叔不放心锁了车和他一起下去,两人一起往深处走。
这里的光线比外面暗很多,祁云岿走了几步抬头看着走廊里老式的灯泡,灯光暗暗的,偶尔还会闪烁一下,估计要是一个人经过半夜这么闪真的会吓死人。
这里的样子不论是外观还是近距离看都给人一中非常直观的感受:穷。
这里也非常的拥挤,家家户户挨的很近,光看样子,祁云岿甚至无法想象他们在这里是怎么生活的。
夜渐入深,几栋居民楼一眼看去几乎没有灯亮,只有一个小卖部还开着,进去一问店主说:“这里住的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年轻人很少有在这里的。”
刘叔和店主年纪相仿,二人聊了一会儿,又问了严宿的地址,店主咬着烟皱了皱眉说:“你们是什么人?”
他看起来表情有点警惕,祁云岿解释:“严宿是我朋友,他几天没去上学了,联系他他也很少回复,所以就想着过来看看。”
店主正在整理店里的货物,闻言放下手中的东西,又把烟掐了,深深看了他们几眼,似乎才确认他们没有恶意,又说:“你们改天再来吧,今天太晚了。”
祁云岿:“我们今天都来了,您就告诉我吧。”
刘叔也跟着说:“是啊是啊,我们来都来了。”
店主见劝他们无果,又说:“今天你们应该是找不到人的,先回去,改天再来吧。”
祁云岿觉得店主的话没有骗人的意思,但从语气和表情上来看总是有点怪怪的,像是知道些什么,还没开口问,刘叔已经察觉问:“您这意思,是知道这孩子在哪里了吗?”
店主叹了口气说:“行了,我也不瞒你们了,就今天傍晚,来了一堆来找他麻烦的人,现在人在哪里我还真不清楚。”
看出祁云岿铁了心要找到他们,又给他们指了个方向说:“就那边一直走,最后同一栋楼那儿,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
祁云岿:“谢谢您。”
他道谢后往那边走去,刚出店门刘叔突然走在他身前,让祁云岿跟在身后,大概是这时候察觉到了不对劲,祁云岿没反对,二人一起往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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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热
这里的楼层建设装修都差不多,这一栋格外阴暗,祁云岿按照楼层门牌号找过去,只见严宿门敞开。
手电筒一照里面的东西很单调,卧室和厨房就隔了个门,厕所在墙边最里面,进去一看,里面看上去空间也不大。
这就是严宿平日里住的地方,祁云岿看着心底弥漫起复杂的情绪,他扫过这间屋子的每一处,只见里面的东西格外凌乱,地面也有很多碎碗筷,还有各种衣服都在,看上去是被人砸成这样的。
这里虽然乱,但给人的感觉应该只是暂时的。看来小卖部的店主说的没错,在他们之前有人来过这里。
刘叔把祁云岿挡在身后,两个人从门口摸到里面,又走出来到门口,没见到一个人。
严宿不在,祁云岿下意识想发个消息问人,但又想到自己的手机还在钟梁那里,他刘叔看他皱眉的样子动了动唇,刚开口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祁云岿下意识回头,对上一道电筒的光亮,有点刺的他眯眼,睁开后刘叔已经挡在了他身前。
对方拿手电筒照他们,他也拿手电筒照对方,看清来人后,他脸色凝重起来。
对方是几个人,这几个人他很熟悉,正是那几天对严宿动手的人,正看着,为首的那人留着平头,但从正面看,还能看出他后颈蔓延到前脖颈处的刺青,平头眯了眯眼说:“正好,那小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