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回国再见啦。”靳甜说。
“你明天的行程怎么安排?”女孩问。
靳甜:“上午去拜伦湾灯塔,下午去机场,晚上的飞机。”
女孩:“这么赶啊,你才来三天就回去,根本玩不了几个地方。”
靳甜:“以后有机会还会再来的。”
她喜欢这座城市,简淮延还挺会选地方,就是太烧钱,她最近经济拮据,还是要先回去把舞蹈工作室经营起来,不然哪天想出国旅游都得贷款,那也太悲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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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里斯班的最后一天,靳甜如愿以偿地到拜伦湾灯塔打卡留念。
灯塔安静地矗立在海面上,像一个站岗的哨兵。
靳甜在距离那座灯塔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
安静的早晨,温暖的阳光,湛蓝的海水,蔚蓝的天空,棉花糖一样的云,她没有拿手机拍照,而是用眼睛记录下这幅岁月静好的画卷。
暂时让时光停在这一刻。
靳甜在心里想道,或许很多年后,她的脑海里还是会记得这个场景,会回忆起在二十四岁这年,她独自一人跨越半个地球,来到一个叫做布里斯班的城市,只是因为这座城市里有一个她曾深爱过的人。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没多久,简淮延坐到了和她同样的位置上。
他们完美的错过了彼此。
番外二:婚后日常
靳甜的舞蹈工作室最近因为疫情原因暂停营业,她只能居家办公,闲暇的时候录制一些舞蹈视频发布到个人社交平台上保持一定曝光度,不然这波过去以后,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她。
中途录完一段自己原创的古典舞,靳甜在休息的间隙接到简淮延打过来的电话,他交待她这段时间哪里都不要去,尤其是人多的地方,迫不得已出门一定要戴好口罩。
“你在医院千万要小心啊。”靳甜叮嘱简淮延。
“我今天刷微博,看到沪城人民医院都上热搜了,这几天感染的病人越来越多,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不用担心,医护人员接触病人都会穿防护服。”简淮延说话的语气跟平常一样,“另外,我准备明天申请去支援武汉。”
两人办完婚礼的第二天就赶上疫情爆发了,简淮延第一时间接到医院的通知返回岗位待命,连婚假都没休完,从那天以后,靳甜已经有一个月没见到他人了,而现在,他竟然决定要去一线,她默了几秒:“你跟你家人说了吗?”
“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简淮延说。
“家属能跟着一起去吗?”靳甜问,“我想陪着你,你留我一个人在家,我每天都要提心吊胆地担心你,还不如跟着你一起去。”
这一路走来,他们彼此陪伴,如果他要去前线冲锋陷阵,那她一定生死相随。
“绝对不可以。”简淮延的语气很坚定,“我不会让你身陷险境。”
“你可以不去吗?”靳甜半开玩笑,“我年纪轻轻的,真不想守寡。”
“靳甜,现在形势这么严峻,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简淮延说,“这不是闹着玩的,你乖乖待在家里,等疫情结束,我们就可以去度假了,我相信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
“很快是多快啊?”靳甜一点也不相信他说的,连专家都不敢保证疫情什么时候会结束,“我看网上说这种病毒会一直存在的。”
“不管怎么样,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乐观积极的态度,武汉我是一定要去的。”简淮延说,“国家危难之际,我辈定当万死不辞。”
换位思考,靳甜能理解简淮延现在的心情,他的职业身份决定了他在这个阶段一定要比其他行业的人承担更多的责任和义务。
他从年少时起就立志要当一名医生,他有远大的理想和抱负。
靳甜:“那你没有工作的时候都要和我保持联系,每天至少一个微信视频电话,行吗?”
简淮延:“遵命,老婆。”
结束通话,靳甜去浴室冲了个澡,躺倒床上刷手机。
网上铺天盖地全都是和疫情相关的新闻,她刷到一条支援武汉医护人员牺牲的微博,根本不敢点开看,这一晚,她一整晚没睡。
第二天,靳甜让张欣宜陪她去了个人烟稀少的寺庙上香,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寄希望于玄学。
“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来求神拜佛了?”张欣宜还不知道简淮延去武汉的事。
靳甜也没打算瞒她:“我主要是来给我老公求个平安符,再让佛祖保佑保佑他咯。”
张欣宜:“简淮延最近还好吧,我看当地新闻说他们医院这两天收治的重症病人多到都已经快没地方容纳了。”
“昨天晚上跟我打电话说要去支援武汉,今天不知道去没去。”靳甜往面前的功德箱里投了几个硬币,“不说他了,你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张欣宜把手放在小腹上:“还早着呢,大概要到年底。”
“到时候通知我。”靳甜说。
张欣宜:“我那时候应该在国外,不知道你能不能过来。”
靳甜:“怎么突然跑国外去了?”
张欣宜:“肖云星最近接到美国苹果公司的offer,公司让他下个月入职。”
靳甜:“他拿到美国绿卡了吗?”
张欣宜:“还在申请中。”
靳甜叹了声气:“感觉时间真的是被疫情偷走了,还记得我们俩同一天结婚的那天吗,仿佛还是昨天。”
张欣宜回忆起的却是拍婚纱照的那天。她和靳甜不仅是同一天办婚礼,而且还是同一天回京大拍的婚纱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