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下一秒,唯一的灯光也被人灭了。
漆黑一片之中,有凌乱而密集的脚步声在朝她快逼近。
方菲顿时感到不妙,慌张中掏出手机,也顾不上细看,随便拨出一个电话,刚说了句“救我”,手机就被挥来的皮鞭打落在地,下一秒又被人捡起挂断。
而四处飞来的鞭子,如密集的雨点一般落在她的身上,任她怎么躲闪,都无法躲过。
很疼,连棉质的衬衫和涤纶的牛仔裤都被硬生生的打烂。
她猜测是秦正宇来寻仇了。
寻他被傅老爷子用皮鞭抽打的仇。
她不想在这种小人面前认输,就算疼得倒地不起,也紧咬着牙关不出一点声音。
戴着夜视眼镜作壁上观的秦正宇,对方菲的反应极为不满,命人搞来一桶高浓度白酒,泼到她身上。
皮开肉绽的伤口,碰到火辣辣的白酒,疼痛程度宛若被人用刀子活生生剔骨剜肉一般。
方菲再逞强,也承受不住了,从喉咙里挤出撕裂的低吼。
这声低吼,传进秦正宇耳中,带来了极大的满足。
他大笑着让人把灯打开,坐在轮椅上,被手下推着慢慢靠近方菲,并示意手下把方菲拎到他面前,冷笑着,重重拍了拍方菲的脸:“还以为你是金刚不坏之身,原来也会疼啊!”
方菲疼得脸色煞白,全身颤抖,额头上的血滴到睫毛上,阻挡了视线,但仍然没忘前来的目的:“是真有肾源这回事儿,还是你给我挖的陷阱?”
秦正宇狂妄地大笑起来:“你说呢?区区一个肾脏,又不是心脏那种摘了就能要人命的器官,别说傅家,就是我们秦家那也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可你妈,压根不配得救,我们从来没打算救她!”
“呸!”方菲愤怒地往秦正宇脸上啐了口口水。
秦正宇阴沉下脸,骂着国粹跳下轮椅,抬腿朝方菲肚子上踹去一脚,方菲承受不住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还没站稳又被秦正宇踢中膝盖,身体失去平衡,摇晃着倒在了地上。
而后用脚揉踩着她的脑袋,打开她手机的通话界面递到她眼前:“你刚才打出去的电话,就是你姘头的吧?打给他,让他过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连续的撞击,令方菲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那是傅荆川的手机号。
是前几日从傅荆川的助理乔山那儿要到的。
她只和他聊过几句短信,并于当天把短信删除,没想到慌乱之中竟拨打了他的。
他会来救她吗?
不会的,她昨晚才主动和他划清界限,他很不爽,但接受了。
可像他那么骄傲自尊的男人,不可能再理会她的。
就算理会,估计也只会在她的伤口上撒盐,来挽回他的男性雄威。
于是她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秦正宇:“秦正宇,我不会打的,你有种就真把我弄死。你若弄不死我,下次鹿死谁手,还就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