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发烧了。”
白乐陶转过头,又将头埋在了膝盖上,与此同时沉闷沙哑的声音传来:
“没事,我就这样窝一会就好,不用管我的。”
话音刚落,白乐陶察觉只是这样说不妥,于是他又补充道:
“你放心,落下的工作我会加班完成。”
然而,这时游弋已经迈着步子从楼梯走下,他弯腰伸手去拽白乐陶的胳膊。
隔着单薄的衣服,已经能感觉到皮肤滚烫。
游弋提拉小鸡仔似的,将白乐陶轻松提拉起来。
未等白乐陶反抗,他便不容置否道:“现在去医院。”
游弋压迫感太强,况且他还是一个alpha,这让白乐陶并不是那么有安全感。
于是他微微挣扎:“谢谢游先生,但真不劳你费心,我……”
不待白乐陶说完,游弋面无表情的直戳白乐陶痛处:
“不牢我费心,可是你有其他能够帮助你的人吗?
你现在这个样子走路都走不明白,输液时谁给你拔针?
你现在一个人住,怎么还总是逞强?”
白乐陶如果一直这个样子,怕自家季女士要担心的很。
游弋一番话无心,但真的有点让白乐陶介意。
况且生病的人总是脆弱又敏感。
此时白乐陶眼睛有些发红,好似蒙了一层薄薄的雾,那雾马上就要凝结成水珠落下来。
游弋没有见过白乐陶哭,白乐陶在人前总是在笑。
游弋更是迷惑,自己刚刚语气似乎还好,没有特别的凶……怎么就要哭呢?
这边白乐陶已经昂着下颌直直的注视着游弋:
“我知道你把我看成一个孤儿。
但是我有父母的,而且我已经长大了。
我21岁,不是13岁,也不是16岁。
我是一个能够独立照顾自己的成年人。”
而不是寄人篱下,需要别人照顾的小朋友,他有家的。
一番话说完,白乐陶察觉到自己情绪有些激烈。
刚刚游弋对白乐陶的质疑,其实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些年父母毫无音讯,白乐陶从最初的坚信、迷茫…到如今认清现实,他知道父母凶多吉少的。
谢寻今天又直言“孤儿”二字,游弋只是倒霉,成了最后去戳白乐陶伤心事的人。
所以也由游弋一人承担了白乐陶的冷嘲热讽。
但白乐陶知道,归根结底游弋也是好心,自己不仅不识抬举还有些无理取闹。
用手指拂去眼角水渍,白乐陶又恢复成以往乖巧的样子:
“抱歉,游先生,脑子烧得有点糊涂,说胡话了,你别介意。”
然而游弋知道所谓“胡话”,也可能是心底最介意的事情。
他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将想要抬步离开的白乐陶又拽了回来:
“是不是谢寻和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