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試一試?
不是你試一試麼?
周妙露出個微笑道:「簡姑娘是大夫,我不通醫術,多有不便,還是勞動簡姑娘了。」
簡青竹不解道:「此經絡療法需得連續七日,我要在城裡尋二哥,自不能每日都來。」
這怎麼跟說好的不一樣!
書里的女主盡心竭力地替男主療傷,每天按個摩,增強感情。
怎麼到這裡,你就要去找你二哥了!
簡青竹見周妙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又道:「再者,他不是你表兄麼,又有何不便?」
「簡姑娘……」周妙還欲再勸,卻見榻旁的杜戚輕振袖袍,對簡青竹道:「老夫且試一試,簡姑娘請指教罷。」
周妙一愣:關你什麼事啊,老中醫!
可簡青竹已然有些畏懼杜戚,聽他開口,只得點了點頭,按照各個穴位和行法指點了一遍。
周妙只得又坐回了榻旁的月牙凳。
日影西移至當空,簡青竹側眼見窗外的日光大盛,又見杜戚已牢記了經絡療法,開口道:「既已無別事,今日我先告辭了。」她猶豫了片刻,說道,「七日過後,若還需要,我便再來。」她說罷,又覺赧顏,自己明明好像不能幫上太多的忙。
這就走了?
周妙連忙回頭去看青幔里的李佑白,他的身影隱在其後,只可見朦朦朧朧的輪廓。
不能露臉就罷了,可從頭到尾,一聲不吭,是什麼意思?
而榻旁的杜戚竟也沒有挽留之意,只迫不及待地起身繞過屏風,行到書案旁,提筆將療法和先前提到的藥材一一記下。
周妙只得從月牙凳上站了起來,笑道:「多謝簡姑娘,我送送你。」
直到走出內室,李佑白依舊沒有開口。
常牧之見到二人出來,立刻從桌旁站了起來,他等了許久,茶喝了三盞,等得有些心急。
「如何?」他拿眼去瞧簡青竹,卻發現她臉上卻無笑容,一副興致不高的模樣。
簡青竹垂低了眼:「是我才疏學淺,並不能幫上什麼大忙,讓姐姐見笑了。」
周妙一聽,馬上道:「簡姑娘何出此言!若無簡姑娘,我們更無眉目,如今既知道了解法,他日定能找齊藥材。」
可簡青竹只是勉強露出個微笑,微微點頭,腦後的絲帶隨之輕輕晃了晃,似乎也不是太高興的樣子。
回想起來,老中醫杜戚委實嚴苛了些,先前的語氣算不上和善。
周妙只好又勸道:「簡姑娘博聞強識,假以時日,定是個好大夫。」
簡青竹笑了笑,「嗯」了一聲。
常牧之的目光在二人臉上掃過,便沒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