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以拳抵唇,轻轻咳了两声,哑声道:“已经好些了。”
接着,目光落到男人身上来,“方才听客官说,果酒不值得喝,我们南方小城的男人……娘们唧唧?”说着,他挑了下眉,这眉挑得多一分媚,少一分傲,不是那种青楼小倌的媚,而是那种久居庙堂之高浑然天成的气势。
公子这一挑眉,不多不少,恰如一颗石子,投入了男人心底,泛起圈圈涟漪。
好似亵渎了一首高雅的乐曲,羞愧之心油然而生,男人连连摆手道:“方才是我说错话了,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掌柜的莫见怪,有什么好酒都上来!就当是我给掌柜的赔不是了!”
“那就多谢客官抬爱了。”公子点了点头,转身唤着伙计,“禾玉,给这位客官上酒!”说完,径自离去。
眼看着公子离去的背影,男人心念一动,起身抱拳揖礼道:“在下塘关秦冲,敢问掌柜高姓大名?”
男人刚说完,便引起客栈里一阵骚动。
塘关秦冲,勇猛无比,短短五年就从一个小兵成为大越国唯一的一品飞龙将军,战场上可以一敌百,他带领的战役十战九胜,诨名黑风煞神,皇帝亲赐一品飞龙将军,是越国人心目中的大英雄。
这样的人物竟然来他们这小店,客栈里的人纷纷侧目,然而公子似乎不为所动,只是顿了一下,并未转身,语气十分平淡:“萍水相逢,客官不必放在心上。”说罢离去。
越国人心目中的英雄,战场上勇猛无敌的秦冲秦将军神情落寞地坐下了。
不知几何,所有的一切像是罩上了一层薄雾,影影绰绰的。
秦冲站在一个房间里,面前是一帘薄纱,只听得薄纱后面传来一声声压抑的低吟,似乎在求谁手下留情。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好听,沙哑着,像是清澈的泉水流经尖锐的岩石,被磋磨,无力抵抗,说不出是痛苦多一些还是欢愉多一些,只听得人浑身酥软。
秦冲觉得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一般,却想不出声音的主人是谁。
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同时内心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好家伙!谁人如此胆大,敢在老子面前演这一出肮脏事!他怒气冲冲地上前,抬手就要掀开那纱,谁知,画面一转,自己就在床上,方才那哀哀低叫的人正出现在自己面前!
突如其来的惊喜,方才的怒火全消,他的注意力全被面前的人吸引了。
指下的肌肤如一件光滑莹润的玉器,细滑无比,他情不自禁地抚了又抚,揉了又揉,那肌肤嫩得很,一按就是一个红印子,印在白腻的肌肤上,犹如飘落在雪地的点点红梅。
这没轻没重的揉按换来愈发压抑的呻s吟,“轻点儿……”
那人儿呻s吟不住,叫人又是心疼又想狠狠地欺负。
冥冥之中有种预感,他突然想看看这人长什么样子,于是,他将人翻转过来。
那是一张清俊绝伦的面容,那双美丽清透的眼睛失去了清明,朦朦胧胧透着水汽,眼尾泛红,一副被欺负得很了的样子。
分明是白日里见到的那个掌柜!
一瞬间,他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激动又是满足,“你……”
眼前的人被欺负的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也没有力气说话,只能乖巧地靠在他的臂弯间,轻轻地喘息。
眼见着白日里高高在上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人此刻却在自己身下任自己摆布,秦冲心中升起一股恶意的优越感,低头凑近那人耳边道:“你不是不理老子吗?怎么现在这样一副被老子弄得合不拢腿的样子?”
那人被激得一下子清醒了,美丽的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恨意与不甘,“滚!”
秦冲看得喉咙一阵发紧,奸计得逞一般立刻将人搂紧,得意洋洋道:“你都是老子的人了,老子怎么能滚?老子要弄你弄个够!”
说着,他狠狠一发力,眼前的画面消失,意识清醒,从床上坐起来,望着窗外刚蒙蒙亮的天,秦冲有些怅然若失,原来只是一场梦啊!
他年少的时候也做过春梦,可对象从来没有男人,眼下,他这是看上一个男人了?
忍不住又想了想梦里的情景,那身段,那皮肤,简直比女人还销魂,如果是真的……
战场上的黑风煞神,秦冲秦将军望着窗外突然傻笑起来,傻笑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刚才在梦里怎么没问问他叫什么名字呢?!
秦将军向来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想到什么就要去做,洗漱穿衣下楼,揪住伙计就问:“你们掌柜的呢?”
伙计还在起床气中,揉着惺忪的睡眼,没好气道:“这才卯时,掌柜的还睡着呢!”
秦冲看了看外面还有些发青的天色,确实有点早,那公子看起来身子骨娇贵,多睡一会儿就多睡一会儿吧!
既然人还睡着,那他就等白天再问吧!他先去跑步。
晨跑是他自从当兵就养成的习惯,还是小兵的时候,被将军训着跑,后来升了将军,也坚持着,跑习惯了,这一天不跑,就浑身痒痒。
想到这,又揪着伙计问:“你们这有没有能跑步的地方?”
“后院……”伙计这会儿还迷糊着,刚说了两个字,随即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忙又道:“啊!不行,后院是我们掌柜的地方,不让人进去,你不能去!”
“你们掌柜的地方?”秦冲眯了眯眼,唇角勾起一个笑来,“那我去定了!”
“后院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