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岱没有理会他。
“想问什么?问吧,看看我有没有心情回答你。”
“我想问问哥,你们是在哪里赌的?我也想去看看。”
男人并没有立刻相信他,双手交叉,指尖在桌上的烟灰撵了撵,问道:“你看什么?你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也想试试?”
余岱语气自然的仿佛自己真的是位接受命运的普通人,“我们这样干不下去了,每天领着不到五十的工资,吃了上顿没下顿,既然有翻身的机会,为什么不试试看?我不怕死,大不了就割我一根指头。”
男人抬起自己断掉的半根手指,突然笑出声,“好啊,好啊,好久没有见过这么聪明的小朋友了,既然这样,今天这个钱我也没心思要了,我就带你去见见世面。”
余岱心里嗤笑:难怪只有讨债的权利,脑子长了跟没长没多大区别。
他跟着走之前把兜里带的零钱全压在了碗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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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岱拉着牧柏槐跟着他们走出了集市,又弯弯绕绕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才看到了赌场的影子,走在前头的男人推开了禁止进去的牌子走了进去。
他已经默默将路线记在了心底,随时随刻准备离开。
赌场藏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林中,而且是被禁止进入的区域,正常人几乎不会想到来这样的地方,赌场的占地很大,从外形来看完全就算建在林中的普通别墅,但是门口却随时随刻都有保安把守着。
几个人本来大摇大摆的走着,靠近赌场大门的时候却停了下来,光膀子的穿上衣服,驼着背的挺直腰板,领头的男人走到保安面前,把口袋里的一张白色卡片掏出来,“我是外头要债的,我带了人过来。”
要债的人平时并不能随意进入赌场,但如果带了新人来,就有机会进入,新人越多,他们能进入的时间就越长,所以在余岱提出提议时他答应的十分畅快。
保安居高临下的看了眼他手里的白色卡片,让出位置示意几人进去。
不进去不知道,一进去吓一跳,外普通别墅完全不相同的是,这间赌场从一进门起每隔五米都能看到穿着制服的保安,以及墙上随时都在运行的无死角监控。
余岱下意识扯了扯自己的口罩,用咳嗽的姿势掩饰了过去。
男人把两人带到咨询台,“这是我带来的人,麻烦帮忙登记一下。”
他没有在赌场外目中无人的模样,在这里他有些唯唯诺诺,像是有些害怕和赌场的负责人员交流。
站在咨询台内的是位身材娇小的女人,脸上化了浓妆,头发挽起,上面扎了一朵如同血液般鲜红的花,她把几人的信息登记在电脑上,随后抬头问余岱:“两个人吗?名称是什么?”
余岱张嘴就是胡说八道,“就我一个,我弟弟精神有问题,看不懂。”
女人果然把面无表情呆呆板板的牧柏槐和精神有问题联系在了一起,“名称。”
“未知数。”
不知道是不是余岱的错觉,他听到女笑了声,声音被赌场内嘈杂的讨论声压了下去。
女人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写了一大堆,随后从桌子底下拿了张黄色的卡片递给他,“这是你的牌,充值来咨询台找我就行,剩下的不懂找别人问,卡牌背后有赌场的规则。”
余岱刚把卡接到手里,身边突然冲出来一个人,身上穿着带着污垢的,已经脏的能问到霉味的衣服。他跪在咨询台边,手扒着柜子,边哭边喊:“小姐!小姐!不是说我只要赢了就可以拿到钱了吗?他们为什么不给我!你们为什么不给我!”
女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勾起艳丽的唇角,站在咨询台后面不急不忙的说:“您应该知道,我们这里既然是赌场,自然也有赌场的规则,不守规则的人,也会受到惩罚。”
男人的嗓子像是被重物碾过,声音沙哑又难听,“什么叫我没有守规则!我明明是按照规则来的!”
“我想你的眼睛应该没有出问题,规则第二条就有写,不准靠作弊的方式获得赌局胜利。”她慢条斯理的说,周围却走来几个保镖将男人围起来,“你确定你的这双手是干净的?”
男人瞬间哑口无言,但依旧垂死挣扎,“你们怎么确定我出老千了?”
“整个赌场有很多双眼睛,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盯着你,你所做的一切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请好自为之。”她摆手示意,保镖按住了他的手,余岱听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后伴随着男人的哭嚎,他被当着所有人的面拖了出去。
咨询台的小姐转头对着余岱笑了笑,“祝你们玩的愉快。”
赌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男人被拖出去的狼狈模样,大家只当做是一场戏,看完了就若无其事的做自己的事情。
带着两人进来的男人把手里卡片当珍宝似的放进怀里,解释:“这是这个赌场的常规操作,违反了规则,要么断手指头要么断脚趾头,严重点的就进不来了,但是他们会被怎么处理我也不清楚。”
chapter63绝对
余岱指尖夹着白色卡片,侧着眸问他:“这个卡片是干什么的?”
“这个是记录用的,里面会登入你的名称和进来的日期,有三次免费机会,三次机会想玩什么玩什么,只要能赢就能翻身,三次机会以后,失败就要给钱,但是如果没有钱就可以把任意东西抵押在赌场,只要是他们觉得价值相当的。”男人晃了晃自己的断指,“我就抵了一根小拇指,当时是挺绝望的,但是现在跟着他们要债混到现在还赚了不少,你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