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哪里,他的阿樆要去哪里,他好久没见到他的阿樆了,久到他自己都忘了。
“我扔掉了,我扔掉了”
“不难闻的”赵钰斐手掌都在颤抖,他慢慢拉住卫樆的手,等抓牢了一把将人箍在自己怀里。
可卫樆的身影却慢慢变得透明,赵钰斐无论如何都抓不住。
“阿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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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钰斐歇在床边的软榻上,看见他家阿樆猛地睁眼,又喊他,拿了帕子就要帮人擦额头的汗。
“我在,要喝水吗?”
他到了杯温水,卫樆心跳的很快,愣愣的喝了一口,赵钰斐心疼的拭掉卫樆的汗,卫樆眸中没有焦点。
喃喃道:“赵钰斐?赵钰斐?”
赵钰斐:“我在,哥哥在”
卫樆呆愣,紧紧抓住赵钰斐的衣袖,小声道:“赵钰斐,扔掉刀……”
赵钰斐疑惑,但也顺着人的话回,他的阿樆像是被魇了,好在梦里是他。
“已经扔掉了,没有刀,没有拿刀,你看”,他张开双臂展示,卫樆眼睛顺着上下移动,好半晌才慢慢阖眼。
36阿难大师
另一边,卫母与卫父道:“樆儿每年冬日都要病一场,去岁,去岁好像也是这个时候,突然就发起热来,离阿难大师语言之日也越来越近了,你说樆儿……”
卫母实在是忍不住,又不敢想未语之
言,趴俯在卫父身上哭泣。
“别胡说”,卫父轻声道,“母亲与琳儿不是还在灵山,会没事的”
卫母像是找到什么主心骨,嘴里不断喃喃:“是啊,母亲与琳儿还在灵山,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长公主沉思片刻,“可是灵山的阿难大师?”
卫母却猛地想起什么,她怀卫樆时,肚子不显怀,只七个月便将人生了下来。
小孩儿出来红彤彤的,毛发也旺盛,像个小猴子,因为体量小,普通的喂食工具根本用不到小孩儿身上。
请了医师过来,也是让他们做父母的做好准备,小孩儿不太好养活。
日日用药灌着,还单独打了一套更小的餐具来,这才养活了一点。
可没几个月,小孩老是发热,断断续续的,医师又言,让他们做好准备。
可吃食方面,他们可以想办法解决,生病他们却无奈,这时,门外来了位秃头和尚,自称灵山阿难。
他们本不信,老夫人将人请了进来,那阿难大师看见卫樆的第一眼便道:“善哉善哉,前世今生,强求不来,因果循环,结为恶果,阿弥陀佛”
卫父、卫母听不大明白。
“老衲今日有一卦要送与贵府少爷”
老夫人:“大师请言”
阿难大师不言,留下一金箔,与卫樆面中一扫,胯步离去。
金箔上写了四个字,“及冠身忧”,而后金箔化为一滩黑色的飘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