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让我痛苦。
故意让我变得疯癫,从我的行为里去确认,我还爱你,真的爱你。
“纪聿南,我没骗过你,我说的都是实话。”
谢熠烧的眼神迷离,连带着眼角都一片绯红,一张一合的唇瓣满是裂纹,纪聿南伸手摩挲着唇瓣。
听到谢熠一字一句道:“给你钱是因为确实对不起你,你爷爷过世的时候没让你回来,我母亲又昏迷了,答应你的事情总要做到。”
“给你股份是因为,我补偿给你的。”
谢熠平静地说,好像在说家常。
“不想让你恨我了,不想再跟你有什么关系了。”
谢熠的声音很近,近到纪聿南觉得自己眼角湿润。
“但我们的约定还没完成,所以,你还要我吗?”
纪聿南叹了口气,眼泪还悬在鼻子上掉不下也没手去擦。
“要。”
“纪聿南,今天是第三天,我没有改变我决定的想法。”
纪聿南侧目,谢熠的头乖巧地抵着自己的肩膀,说话的声音闷在衣服里,不清不楚。
可他眼角的湿润,却骗不了人。
谢熠又在撒谎。
一个全是破绽的谎言。
“好。”
纪聿南被人从架子上抱回了床上,被子掖好了角,“我去楼下买个药,很快回来。”
谢熠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死死地抓着自己,脸贴着胳膊睡得安详。
纪聿南无奈将手慢慢地抽了出来,又悄声出了门。
窗外的寒风打来,他昏胀的思绪慢慢沉静。
跟药房的小姐姐买了药,回去的路上,纪聿南脑子里一直盘旋着一个问题。
一个谎言的背后是无数的谎言。
那谢熠说了多少谎。
“纪聿南,纪聿南。”
远处传来呼唤声,纪聿南回头去看,却见到温弥彦从道的另一头慌慌张张地跑来。
温弥彦停在身前时,一张脸冻得煞白,全身都在发抖。
“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纪聿南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
温弥彦始终不说话,纪聿南也等不及,“谢熠发烧了,你要是有事就先跟我上楼,一会再说。”
“他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下午吧,我也不知道,我晚上出去了,回来的时候——”
纪聿南回忆了一下,迷迷糊糊在家门口的时候,谢熠的体温好像就不是很正常,还有饭……点的外卖也没吃。
“你买的什么药。”
纪聿南还没等说话,温弥彦一把扯过药袋子。
“对乙?”
纪聿南点了点头,“那不吃对乙,吃什么啊?”
“你为什么不买贝多芬呢?”温弥彦说完连声改口:“不对,布洛芬。”
“那玩意不好使。”
纪聿南拿过药袋子转身就朝着小区里走,温弥彦在身后紧跟着,不停地说:“他其实不用吃退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