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摘掉了助听器,放到一边的置物架上。
麦冬看见了,就训他:“我说你几句,你还不爱听了?你一天天都说你有多喜欢我,现在我说你几句,你就不耐烦了。”
小鱼冤枉,他把自己的右耳朵贴近麦冬:“你说吧,我听着的。我没有不耐烦。”
“你没有不耐烦,那你摘助听器干嘛?”
“我怕助听器被水泡太久就坏了。”
“你好好地戴着它,它怎么还会泡水?”麦冬疑惑。
他想,小鱼果然还是不成熟,喜欢人就只有三分钟的热度。
小鱼过来抱起他,握着他的手指,将他推到墙上:“因为我现在打算洗澡了,麦冬你接着说,我做我的。”
麦冬还在说保研的事情,小鱼在吻麦冬的后背,麦冬扭着身体躲他。小鱼偶尔不走心地“嗯哦”两声,表示自己有在听话,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
麦冬渐渐就说不出来话了。
“你混账!”麦冬说。
“麦冬你说得对。”小鱼附和,亲了下麦冬张着的嘴唇。
“你无耻下流!”麦冬说。
“亲爱的你说的棒。”小鱼亲了亲麦冬的大腿。
麦冬不说话了,麦冬哭了。小鱼问麦冬疼不疼,麦冬摇摇头。
等两个人洗完澡已经是凌晨。
麦冬在客厅裹着蓝色的深海鱼图案的毯子,上面有栀子花洗衣粉的味道。小鱼站在凳子上,在换客厅的灯泡。
电灯泡的灯丝烧了,小鱼去隔壁他阿爸的家里拧了一个好的来换上。外面任丰年在拍着门板,让小鱼把他卧室的电灯泡还回去。
小鱼仰着头把电灯泡拧好,他不慌不忙地对阿爸说:“我就借一晚上,反正你睡觉也不开灯,你怕啥。”
“你不孝!”任丰年嘟哝。
小鱼不紧不慢地装蒜道:“我现在没有笑啊,阿爸你想看我笑啊?你想要看我怎么笑?”
任丰年把这小崽子给用扫帚打了出去,小鱼利索地躲过扫帚,任丰年步子慢,扫帚也没打到他身上。任丰年也就装装样子。父子俩这些年都这么相处,小鱼也知道任丰年什么脾气。
琳琳洗完澡出来,问任丰年在门口咋咋呼呼干嘛,任丰年说是快递送错了的。琳琳不信,要出门去看,任丰年把门一关就去卧室了。
“你什么时候找你儿子要点钱?我新开的美容院还差几万块钱,你当初可是说好了要帮我的。”琳琳追进去问。
任丰年支支吾吾:“再说吧,我要睡了。”
任丰年不接茬,他当初一门心思觉得琳琳是城里人,城里人洋气,他觉得琳琳温柔,就一门心思想要和人家好。现在吵吵闹闹过了这么几个月,心里又不是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