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来啦!
提个问题:为什么笨蛋反派三人组没有出现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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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小鱼回到家,任丰年跟琳琳吵了一架,过后任丰年来找他,说是今晚要在他这儿睡觉。
小鱼堵门说:“我不同意,你有房子还被外人赶出来,你丢不丢人?”
任丰年支支吾吾,扭头看一眼在屋子里调电视台的琳琳,他脸上还有几道抓痕。苏小南带着两个朋友回来,在客厅里喝酒划拳抽烟,任丰年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不时就来找小鱼帮他煮饭打扫卫生,因为在琳琳和苏小南面前受了气,就找小鱼麻烦,在小鱼面前甩冷脸子。
任丰年逞能道:“这房子是我住的,我住的房子我想怎么安排你管得着吗?”
小鱼讽道:“你的房子也是我交的房租。”
“你交的房租怎么了?儿子给老子交房租,那不是天经地义?我养你这么多年,你给我交点房租就能耐你了?”任丰年推开小鱼,闯进小鱼和麦冬的房子,推开在沙发上窝着看动画片的三爷爷,一屁股坐到沙发正中央。
小鱼门都没关,打算把任丰年给请出去。他是真的想再去租个距离这儿远一点的房子,至少以后任丰年的事儿最好都不要再来挨着他。
桌上的水果盘,摆好的小猫钓鱼琼脂挂件,以及沙发上毛茸茸的小鱼图案毛毯,都被任丰年给用了。
小鱼拉了任丰年一把,任丰年不起来。
小鱼无奈说:“今晚麦冬要晚点回来,你要是想要在我家住一晚,今晚上你就只能睡客厅。麦冬回来的时候,你也不能说他。”
任丰年掰了瓣橘子丢嘴里,懒洋洋地看小鱼:“什么你家我家,儿子的家不就是老子的家,你只要是我儿子一天,你身上的一切都是我的。别学着你哥到处跑,我看你和你哥都是读书把脑壳给读坏了,有钱也不知道给亲爸花,只知道便宜外人。”
任丰年骨子里就是个烂人,小鱼已经不想再试图和他讲道理。
他抽掉任丰年坐着的毯子,拿到卫生间用洗衣液洗了两遍,到阳台用细细的蓝色旧衣架晾好。麦冬的衣服是昨天下午洗的,已经干了。
任丰年在冰箱里翻找,把小鱼和麦冬一个星期前买回来没有喝掉的啤酒拿出来。他一边看电视,一边喝酒,还叫小鱼去买盘椒盐花生米回来,活生生的就是一个老皇帝的做派。
小鱼把阳台的门一关,拿了包烟在阳台抽。他怕麦冬回来闻到烟味,麦冬不喜欢烟的味道。可是阿爸来家里这件事让小鱼的心气很糟糕。
他想念麦冬,也是此时此刻,他才真切地明白,只有麦冬在的地方才是小鱼的家。
小鱼给麦冬打了个电话,电话一直没有打通。
麦冬估计在和他心里一直很崇拜的季先生吃饭,只怕是手机也关机了。
其实给麦冬打电话并不能改变什么,就算麦冬现在立即回到家,阿爸也还是会赖在他们两个的家里,如果他把阿爸强势赶走,第二天阿爸就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如果阿爸再欠谁几十万,这钱最后也是落到他和他哥头上。
他逃不开这个家,麦冬如果一直不放开他的手,那麦冬也逃不开。
烟的味道实在不好。
没过几分钟,麦冬就打来电话,小鱼接起来,麦冬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听。温柔的麦冬总能驱赶小鱼心中所有的不安,像是扫除雾霾的温暖阳光,无数粒子散去,心情渐渐变得明朗起来。
“给我打电话干什么?”麦冬语气里隐有抱怨。
但这种抱怨并没有带着负面的情绪,反倒是有种撒娇的意味。
小鱼瞧着不远处的江景,手靠在阳台栏杆上:“就想你了呗,你什么时候回来?”
麦冬说:“我刚和季老师见上面,可能两个小时后吧。”
小鱼说:“那你晚上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份河粉,就是小区对面那个小广场上经常出现的那家的河粉,我要加辣的。”
麦冬连忙说:“行行行,知道了。”
麦冬就要挂电话,小鱼说:“阿爸来家里了,晚上他要在客厅睡一觉。”
麦冬说:“你的房子你做主就好。”
这句话好像一下子就把小鱼和麦冬的关系给分开来。
小鱼说:“房子不是我一个人的,麦冬,我们是恋人,虽然房租是我交的,但房子是我们两个人住,如果你不想让阿爸住进来——”
麦冬打断小鱼的话:“我没有不想让他住,我知道你阿爸是什么性格,我不会不高兴,你也不用和我解释这么多。”
麦冬的语气很轻快:“我和你还有你阿爸生活这么多年,我肯定是了解你的呀,小崽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晚上别吃太多,等着我给你带河粉。”
挂断电话后,小鱼抖了抖烟灰。他的日子过得稀碎,好像再怎么挣扎也没有办法摆脱掉现存的困局。他明白自己人生的困境不仅仅是因为阿爸。
身边的同学,就算是绩点比他差,经历不如他的,也都申请了交换资格去了国外知名大学,还有的也已经有了不少重点科研项目,选好了研究生导师。
如果不是师兄一直劝他申请保研,小鱼是真的不想再继续读书。他需要钱来改变他眼下的困境,他迫切地想要带麦冬到新的地方,他想要摆脱阿爸,想要摆脱哥,想要摆脱孙文杰,摆脱过去的一切。
让麦冬不再去想那些年纪、阅历和什么同性恋爱的弊端。
人生稀碎的小苦楚,汇聚成了生活的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好像呼吸之间,都是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