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宗说也不知道祖母这话的意思,听到祖母仿佛是在夸他,立刻奶声奶气道:“说儿最喜欢祖母了!”
一时间又把老太太给逗笑了。
屋里一时间陷入了温馨和欢乐的氛围之中,王氏一脸温柔的看了一眼张鹤龄,心中一时间情绪复杂,该说他是心思敏锐呢,还是性情体贴呢,反正在王氏看来,这世上再没有比自家夫君更好的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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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饭吃的齐家欢乐,等吃完饭之后,张鹤龄又将自己买给家里人的礼物拿了出来。
这些都是张鹤龄在宁夏买的土特产,比起京里的很多东西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却也是个趣味,因此家中上下各个人都有,就连他两岁的侄女,他都给小姑娘买了一套头面和几样玩具。
给的理由也很充分:“这个头面攒着给咱们彤姐儿做嫁妆,这些顽器彤姐儿拿着玩儿吧。”
要知道那些头面虽然不及京里的时髦,却也是实打实的好料子,样式也格外有西北的民俗特征,十分新奇,张氏见这样贵重,还有点不敢收,倒是张延龄,立刻大喇喇的收下了:“既然是大哥送的,就收起来吧,和大哥客气什么。”
张氏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倒是小姑娘彤姐儿,有些好奇的用小手去拿呈在盘子上的拨浪鼓。
张氏见着女儿喜欢,便也不再推辞,只是行了一礼,郑重的谢过张鹤龄。
至于其他人,女眷都是统一的首饰头面,还有一些西北的吃食药材以及皮毛,这都是好东西,大家都很喜欢。
至于男子,给弟弟张延龄的是一块玉佩还有几块石头,他知道弟弟最近喜欢上了玩印章,因此这次商队跑商,他特意让人给他带了蒙古那边的鸡血石,结果弟弟见了果然十分喜欢,简直就是爱不释手。
金氏看着小儿子那没出息的样子,一时间忍不住笑着摇头:“你哥哥给你带了好东西,你竟也不知道谢谢你哥哥吗?”
张延龄急忙给张鹤龄长揖了一礼,忙不迭的谢他:“大哥,多谢你了。”
张鹤龄忍不住笑出声:“行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只是这石头可以玩却不能沉迷,差事要紧。”
得了,这紧箍咒又念上了,张延龄一脸的苦涩,但是还是应了下来。
最后一份礼物是给儿子的,因为他早就操心着要给儿子开蒙,因此这回带回来的礼物也是一套文房四宝,尤其是那一方洮砚,更是他不知请托了多少人才弄到手的。
可惜小屁孩不识货,看到这文房四宝就只是有些好奇的挨个看了一遍,然后抬头看向自家爹爹:“爹,你要教我读书了吗?”
张鹤龄一脸温和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笑着道:“是啊,你眼看着要六岁了,也该读书了。”
倒是王氏比较识货,一眼看出了那方砚台的不凡,柔声道:“他一个小孩子,哪里能用这样好的东西。”
张鹤龄摇了摇头:“遇上了就给他买回来了,正是该教他珍惜笔墨的道理呢。”
王氏见他如此也就不多说了,倒是一旁的张延龄有些垂涎,依依不舍的抚摸着那方砚台,转头对张宗说道:“大侄子,你如今一时半会儿的只怕也进不了学,这个砚台先给我用用可好?”
小张宗说还是很大气的,一摆手直接道:“二叔你随便用!”
张延龄立时满面笑容,就要拿过来,但是一旁的老太太却斜睨了一眼小儿子:“你那屋里的砚台堆得和小山一样,竟也好意思骗你侄子的东西。”
张延龄讪讪收回了手:“哈哈哈,我就和他开个玩笑。”
张鹤龄见着弟弟如此,也是笑着摇了摇头:“行了,大不了日后再找人给你寻摸一块。”
“真的啊大哥!”张延龄一脸惊喜的看向张鹤龄。
张鹤龄一时失笑,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这下子张延龄总算是满意了,美滋滋的开始畅想自己的洮砚长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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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分完了礼物,张鹤龄也终于疲惫的有些撑不住了,王氏早就备好了床榻,让他赶紧回去休息。
张鹤龄美美的睡了一觉,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脑子有些昏沉沉的,等洗了把脸,喝了一盏茶,这才清醒过来。
他这回带回来的东西不少,正要嘱咐人去收拾,没想到王氏却已经都给他拾掇好了,他去前头看了一圈,都是收拾的齐齐整整的。
张鹤龄也就不费这个心思了,准备这几日好好休息几天。
之后一段时间,张鹤龄在家就开始了养老休闲的节奏,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起来之后吃完饭先去园子里转一圈,然后回来陪着儿子读一会儿书,之后又去自家的鱼塘里头钓鱼,或是去书房写写画画。
这样的好日子他足足过了半个多月,皇帝给他的假期也终于结束了,他不得不撇开这悠闲的日子,回去继续当差。
这一日他刚一进光禄寺,便有无数人簇拥上来向他问好。
就在他离开光禄寺这几日,光禄寺里的差事都是弟弟张延龄把控,但是不管是皇帝,还是光禄寺的官员们,都觉得还是大张大人在的时候好啊,不仅主意多,皇上那边的赏赐也多,因此这些人无不盼望着张鹤龄能赶紧回来。
现在他终于回来了,光禄寺上下简直就是喜极而泣。
张鹤龄也没意识到自己竟然这么受欢迎,等一一和同僚们打过招呼,正想进去整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积压的工作,却突然有人给他传信,皇帝要召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