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很快就走了进来,两三步走上前来,就要给太后跪下请安。
太后急忙拉住了儿子,流着泪道:“快起来坐吧,你这次出去真真是受了大罪了,人瘦了,也黑了。”
正德帝看着太后泪眼婆娑的样子,心中也是一暖,但是面上却笑眯眯的,顺着太后坐到了她身边。
“儿臣这是结实了,您大可以问问舅舅,儿臣这次出去这么久,竟是一次病都没有生过。”
太后听了有些惊讶,她这个大儿子,虽然身子骨比小儿子强些,但是小病小灾的,也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但是这次他出去这么久,竟是一次病都没有生过,果真是奇了。
张鹤龄见太后一脸惊奇的看了过来,也急忙给皇帝捧场:“正是如此呢,皇上这次出去,一直都好好地。”
这话还真不是骗太后的,皇帝这次的确没生过病,因此张鹤龄也是说的理直气壮。
太后看不透自己的儿子,却是最了解自己的弟弟,因此见他这般说,一下子便信了,她笑着拉着正德帝的手,柔声道:“如此,竟是三喜临门了,打了胜仗,皇帝的身子骨也结实了,皇后还有了子嗣,真是得天庇佑啊。”
正德帝听了这话笑了笑,他是舅舅教导着长大的,自然是不信这些神佛之谈的,但是太后喜欢,他便也只能由着她这般说了。
之后皇帝又绘声绘色的与太后说了自己这次出门的见闻,大多都是捡有意思的,好玩的事情说,倒是把太后逗得乐的不成。
张鹤龄也在一边当捧哏,一时间屋里的氛围十分和睦。
最后两人是在仁寿宫用了饭才走,太后早就准备好了,因此不许他们二人离开,两人也不愿在这事儿上忤逆太后,毕竟之前已经让太后操心过一回了。
等用完饭,出了仁寿宫,两人身后还跟了一长串,捧着补养身体之物的宫女太监。
这个自然也是太后给的,要知道这世上有一种病叫你妈姐觉得你如何如何。
如今的太后不管皇帝和张鹤龄怎么说,就是觉得他们二人在外头受了大罪,一定要好好保养身体,因此养生的药材简直不要钱似得赐了下来。
两人还不好再违背,只能收下。
原本皇帝还有些话要和张鹤龄说,但是现在看着这副情形,便也咽下了嘴边的话,让张鹤龄先回去歇着了。
张鹤龄自己也有些累,和大外甥分别之后,就回了家。
他这一回去,家里也是鸡飞狗跳的出来迎接,一家人又是寒暄一番,张鹤龄这才洗漱歇下。
王氏看得出来他确实身心疲惫,怕旁人会来打扰他休息,因此亲自守在他卧室外的次间。
她坐在次间的榻上做针线,仿佛能看出来做的是一件里衣,她的丫鬟见了抿唇一笑,低声道:“太太这是给公爷做的吗?”
王氏听到这话脸腾地红了,斜眼瞪了丫鬟一眼,轻咳一声道:“平日里也没给公爷做过几样针线,前几日想起来了就随便做做。”
丫鬟看着里衣领口袖口上精致的花纹,还有王氏精挑细选的轻柔布料,又忍不住笑了:“太太若只是随便做做,那这世上就没有用心的人了。”
王氏被这话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面上的热度越发高了,只能强撑着脸面转移话题:“就你多嘴多舌,还不快出去看看灶上的汤熬的如何了。”
丫鬟见王氏仿佛是有些羞恼,也不敢再多言,只笑着退了下去。
而王氏等到丫鬟出去,坐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脸上的热度退了一些。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轻轻咬了咬唇。
她与自家相公已经是老夫老妻,之前她总觉得夫妻之间的感情,慢慢的总会变得平淡,可是这回他出门,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她才突然发觉,她也是在时时刻刻想着他的。
想到这儿,王氏的脸又忍不住一红,做针线的手都不免轻柔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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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鹤龄一觉睡醒,只觉得脑子都清醒了许多。
王氏要过来服侍他更衣,他摆了摆手,拦住了妻子的动作。
“不过是出了趟门,哪里能连衣服也不会换了。”
平日里他在家就是自己更衣洗漱,妻子也是知道的,今日怎么倒是忘了。
王氏听到这话脸上又是一热,总觉得自己今儿怎么仿佛昏了头似得,竟是有些不敢看张鹤龄,转过头又给他倒了一杯茶递了过来。
张鹤龄这个倒是没有拒绝,接过茶饮了一口,不过眼神还是有疑惑的扫向妻子,总觉得今日的妻子比以往要更加主动一些。
见她依旧低着头并不看自己,张鹤龄先是疑惑,然后又突然间福至心灵,张口道:“夫人,许久未见,为夫也甚是想念你啊。”
王氏一听这话,脸腾地一下红的虾子一般,似嗔非嗔的瞪了张鹤龄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
张鹤龄见她羞涩,不由朗声一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