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最近我司旗下演员朝颜与前心理诊所医生的爆料,我司本抱着旁观的心态。但由于热度的持续发酵,对朝颜的名誉产生了非常恶劣的影响。
我司特此对此事做出如下回应:
1朝颜之前确实在该心理诊所治疗,并认识了爆料中的医生,并成为了朋友,但两人的关系只是朋友。
2朝颜事先并不知道该医生家庭存在政治背景问题,否则不会来往。
3对于国外约会一事,不过是朋友一起吃饭,两人的举止并没有什么出格之处。
4我司保有对造谣之人的法律追究权力。
希望大家多多关注朝颜的作品,而非这些隐私。目前朝颜只想专注演艺事业,并没有恋爱的打算。抱歉占用过多公共资源,我司回应如上,清者自清,以后不会再对这件事做出任何回应。
挺好的,和她划清了界限,并没有对她进行拉踩,季纭已经很仁慈了。里面最重的一句话或许就是不会来往四个字了吧。挺好的。朝颜这个时候只要和她划清界限就好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只要不和她有关系,她身上的那些事就烧不到朝颜身上,不会影响到她的前程。
可,仅仅只是言论上划清界限就够了吗?
辛安的手机从手中滑落,她没去看声明下面的反响,态度表达出来就够了,剩下的就看网友自己愿意怎么看待这件事情了。要的效果已经表达出来了,这便够了。
她起身去翻找药箱,才发现药瓶已经空了。
“别闹,这个时候出来会让我很难做的。”
那些阔别多年,或熟悉或陌生的情绪随着最近的经历渐渐复苏,耳边的声音混乱交织,有些吵,有点烦,就快要压不住了。朝颜在这个时候远离她也好,免得她的那些情绪会影响到她,这样就非常不好了。就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好了,朝颜应该是活在阳光之下的。
她去书房找了支笔,翻出以前的自测表开始填写,要很艰难才能集中注意力去思考那些问题了,她现在心中更多的念头是想将这张薄薄的纸撕碎。但是她努力告诉自己不能那么做,耳边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么害你爸爸,你怎么还不去死。枉费我们好吃好喝视如己出养了你这么多年,结果你做了什么?帮着你那个生母把你爸爸送进监狱?是我们对你不好吗?养了你十几年,没缺你吃,没缺你穿,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看着你的生母出人头地了,就想去跟着她了?你给我滚,滚出去,我就当这十几年养了一条狗,滚远点!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没有……”
“辛安,你别这样。你已经看起来很正常了,我不会再陪着你了。没有什么人是你离不开的,包括我。你什么也不怕,你可以一个人,就像以前一样。我只是不希望我身边有人整天哭丧着脸跟死了爹妈一样。不许哭。你忘了我教你的第一件是什么了吗?不要哭,哭是最懦弱,最没用的一件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的眼泪只会让我看不起你。临别之际,我再教你一件事。你要学会离别,没有人是你可以一直依靠的,你要学会一个人面对一切。何况我也只暂时做你的心理医生,但是我也只是个学生,我再也帮不了你了。我玩够了,这个游戏我不想玩了。”
“……”
够了!你算哪门子的心理医生,你怕不是有表演型人格障碍吧,有病看病,别再来烦我了。
辛安现在觉得糟透了,过去那些记忆不厌其烦的出现在耳边,还有最近那些人对她对她父母和朝颜的辱骂。吵死了吵死了,能不能安静会儿!眼前的纸上那些字变得模糊起来,她努力想要集中注意力去辨别那些字,读取里面的信息。可好像意识和身体脱了节,不愿再听她的话。眼前的纸只让她觉得烦躁,想要撕碎。
脑子里面空荡荡的回响着四个字:不会来往。是朝颜的声音,太残忍了,将她好不容易聚拢来的心划出一道道血痕,又流出鲜血。心像破了一个洞,朝颜的声音随着呼呼的风一次次穿过那颗心。渐渐变成三个字,算了吧,算了吧,算了吧……
她以前时常在想,如果那个时候她寻求了专业人士的帮助,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回忆如海啸涌来的时候,她的世界和所有的自我催眠就开始坍塌与分崩离析。自那以后,她的世界就像经历了一场灭顶之灾。好不容易灾后重建打起了活动板房,该死的拆迁队跑过来在那个洁白无瑕的墙上钉了一个大大的拆字,红色的油漆簌簌流下,红得像血。
如果是真实的房子,或许她该高兴自己即将成为暴发户,得到一笔横财,可惜的是拆的是她分崩离析之后好不容易才拼凑起来的心。
于是灾后重建又腐朽,颓唐之势尤甚往昔。
牵牛花
辛安被牧野找到的时候正缩在暗室的角落拿着笔往左手手腕上画着什么。
网上的爆料一出,他就接到了远在非洲的杜若的国际长途,让他赶紧去辛安家一趟看看辛安的状态怎么样了。他算了算当初给辛安配的药,发现已经完了有几天了。心底也升起了隐隐地担心,带着药就往辛安家赶。为了防止开不了门,他直接叫了一个开锁匠把辛安家的门锁给拆了。
当初辛安来找他辞职的时候并不是网络上所谓的引咎辞职,而是辛安拿出了她精神分裂症的处方单,告诉他最近有复发的迹象,她有时候已经不太能控制住情绪,不适合继续工作下去,他才放的人,并给辛安配置了一定剂量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