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百川但笑不语,安静地随着引领弟子到了自己的居所,环境很是幽静。
等引领弟子刚一离开,阎百川立即关上了门,让凌云布下阵法,这才意味深长的开口:“忘剑阁可真有趣,这接引弟子生怕我们不知道涤尘在祭剑峰一样,还要卖个关子特意提一嘴。锦游,你说裴无极知道他手底下的人这么大胆子吗?”
锦游淡定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吹散热气喝了一小口,这才开口说话:“不好说,他现在可不是什么上元门大弟子,而是忘剑阁掌门,万一这些都是他有意为之呢?”
“管他呢,”阎百川伸手自己取了一个杯子,也倒了一杯桌上的茶:“左右是他们宗门里自己的事,让他自己解决吧,实在解决不了再说。”
说起来,阎百川他们四人并不是最先拿到剑意的,与他们同时来的应该还有几个修士,在山门前却并无见到其中任何一人。看来这位接引弟子是特地为他们“量身定制”,就是不知是那方势力派来的了。
锦游拿出裴无极给的掌门令牌放到阎百川面前,问他:“来都来了,去找你的老朋友叙叙旧?”
都到忘剑阁了,不去打个招呼确实也说不过去,阎百川收起掌门令牌,问锦游:“一起?到时候打起来了你也能劝着点。”
锦游却摇摇头:“不去,打架有什么好看的。除非…”
“除非什么?”一个人去见裴无极实在无聊得很,有锦游在还能陪他聊天,阎百川凑过去,等待锦游开条件。
锦游眼珠一转,说:“我对你们打架不感兴趣,但是对这边的藏书阁倒有点意思,听说其中一些还是他们宗门长老的收藏,从不外传。如果裴无极肯点头让我进去一观,那我也不是不能陪你去。”
锦游在飞舟上听其他修士说忘剑阁成立宗门虽晚,但有些藏书确实大宗门都不曾见过的,只是不外传罢了。锦游好奇十七年前他和阎百川身死以后发生的事,但却不能大张旗鼓地问。忘剑阁成立的时间与他们死去时间接近,裴无极好好的上元门大师兄又抢了涤尘走,其中肯定有什么事是他们不知道的。这些事情,说不定可以在藏书楼中找到答案。
锦游从不会无的放矢,阎百川连带着也上了心,应了声好。
凌云见四周没人,又恢复了那副邋遢样子,嘴里嚼着不知道从哪来的花生米说:“那你俩去,我和赢闯小哥在这练武?让我好好教他几招。”
赢闯不以为意,想着凌云又不善格斗,能教他什么。赢闯心思单纯,什么事都写在脸上,凌云遗憾地摇摇头:“就知道你不信我。不打紧,一会等他俩出门了,我给你露一手。怎么样,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赢闯趴在桌子上问她。
凌云思索片刻,说:“我要是赢了呢,你就叫我一声凌云姐。我要是输了的话,我自己出灵石,请这边的厨子给你做鸡鸭吃,怎么样,赌不赌?”
“赌!”赢闯想起鸡鸭,眼睛里都仿佛有了光,当即答应下来,只有在一旁直摇头,感慨赢闯的天真。
傻孩子,凌云在人间混了那么久,何时赌输过?
裴无极的住处在忘剑峰之上,一路都有忘剑阁弟子值守,阎百川和锦游还未行至门前就被拦下,不得已只得拿出掌门令牌让弟子放行,不仅不低调,反而引来不少人侧目。
裴无极给的这掌门令牌好用归好用,但着实惹眼。所以阎百川刚见到裴无极,立马就把这东西抛了过去:“心意领了,但这掌门令牌要再放我手里,只怕我想低调些都不得安生。”
裴无极的住处布置地十分简单,桌子是桌子床是床的。裴无极的屋中除了必要的摆设,其他一样都无,朴素的不像一位掌门。锦游试图在屋内找到特别之处,到头来也只得出那墙上的太极图大概是裴无极自己画的。
裴无极皱着眉接住掌门令牌,却没坚持继续把令牌给阎百川,反而有些疑惑地看着锦游:“比?”
锦游立即警惕地后退一步:“裴掌门可放过我吧,我只是陪这个家伙过来而已。听闻忘剑阁的藏书楼中有不少奇书,我有些好奇自我和他死后的一些事情,想进藏书阁一观,裴掌门是否能行个方便?当然,门派秘辛我是不会翻看的。”
裴无极不在意这些,将一卷用灵力刻了字的玉简递给锦游。锦游打开一看,里面只写着一个“可”。
这也要刻个玉简?裴无极怎么比原来的话还少,现在竟连写字都省略成这样了,他们门派真的听得懂掌门命令吗?
锦游摇摇头,收起玉简跟着二人往试剑峰去。
“师父!”试剑峰前,一位身着太极服饰,长剑无锋的弟子向裴无极行礼,裴无极略微点头算作应下,看向阎百川二人:“裴思邈。”
裴思邈冲二人拱手,说话间端庄稳重:“在下裴思邈,忘剑阁掌门座下大弟子,初见二位,有失远迎。”
锦游客气回礼,这弟子看来很得裴无极青眼,一路走来配有无锋剑的,除了裴无极和未曾谋面的几位长老,就只有面前这位面容年轻的大弟子裴思邈。
裴无极看向试剑峰中的校场,问裴思邈:“满?”
裴思邈思索片刻今日校场安排,回答到:“师父,门内弟子今日都在忙于接引修士,校场无人使用。”
裴无极略一点头,带领三人走进校场,锦游和裴思邈自觉退到一旁,将中间场地交给裴无极和阎百川二人。裴无极手持无极,淡淡地看了裴思邈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