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不大,但很精致。
寻梅一会儿蹭蹭庭竹,一会儿抓抓地龙的,滚得满身都是土。
白羽遥叹了口气,上前将它放倒,说教道。
“前两日才在客栈里给你洗过澡,这下又脏了。很好。不许再上我的床了,自己睡去吧。”
一旁的卫太守听到,不禁心头遐想——
是不是恒王惹人生气的时候,也会睡不了床?
凌墨安倒不知卫太守内心有那么多想法。
他扫视了遍庭院,让其将侍奉的人撤下去一半。又交代了些基本事宜后,便让人回去了。
接下来几天。
凌墨安虽算不得披星戴月,但也是经常不在卫宅。
白羽遥实在耐不住无聊,就同他商量说。
“墨安,明天我能不能出去转转啊?省得我整日跟盼情郎似的盼着你回来陪我。”
凌墨安刚放下笔就听见了这句话。
他一边麻利地将信塞进信封,一边带着微妙的笑容问。
“难道我不是?”
白羽遥愣了愣。然后“丢”猫、下床、缠住人,一气呵成。
“那你就应了我嘛,情郎~”
凌墨安瞬间头脑发昏,忙道。
“行~羽遥想怎么逛就怎么逛。我稍后告诉管家,让他挑几个武功好、熟悉地形的侍卫陪你去。”
白羽遥顺势坐在凌墨安腿上,搂着他的脖颈说。
“光熟悉地形就可以了。论武功,我能自保的。”
凌墨安当然是舍不得人亲自动手。
“那也带上吧。万一对方人多,又见羽遥生的俊秀可爱,要把你掳走怎么办?”
白羽遥一听忽想起了什么,笑道。
“你这话跟离钰说的差不多。”
“哦?离钰神君是如何说的?”
“他啊他形容我的长相,是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样子。我从前总爱下人间来玩。他不放心,便给我做了一个面具,还要求我必须得带。”
凌墨安问。
“是我少时见过的,那个雾面琉璃水纹面具吗?”
“嗯嗯,就是那个。”
白羽遥答完,窃喜地贴住他。
“但是离钰想不到,我就算带上面具,也还是被人‘掳’走了。”
凌墨安不由笑出声。
“我还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若不是羽遥垂青,我哪里能得手。我都打不过你。”
白羽遥听此,忽地以手作刀,横在人喉咙处佯装凶狠。
“打劫!快把荷包交出来。”
凌墨安笑得更大声了。这无疑让一个“劫匪”受到了侮辱。
白羽遥不满蹙眉。他怼怼手,催促道。
“快点儿。”
“明白明白。”
凌墨安瞬息敛好情绪,乖顺解下荷包交给了怀里的“劫匪”。
白羽遥装模作样地掂了掂,接着从他身上起来,满意让路。
“不错。你可以走了。”
那意思是让凌墨安快些去找管家安排人,再晚都该睡觉了。
凌墨安站起来拿信,同时继续演。
“多谢少侠高抬贵手,我们有缘再会。”
“且慢。”
白羽遥警惕看了看他手中的信。
“你该不会是要去告御状,让圣上派兵来围剿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