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阳台看出去,正对面就是万维青棠酒店。白昙在附近选了好久,才选到这个离青棠酒店不远,且租金尚可接受的小区。
“我这房子才刚拿来出租,家具家电都是新的。”房东不遗余力地做着推销。
白昙在客厅和厨房转了转,见屋子里干净整洁,想租的心已有了八九成。不过房子好都是次要的,他来到了紧闭的主卧门前,问:“这里住的是什么人?”
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租一居室还是太过奢侈,白昙折中地选择了和别人合租。
“一个年轻小伙子。”房东说,“刚回国,在创业呢。交租金非常爽快,从不拖延。”
白昙生怕遇上连空调费都要和他掰扯的室友,至少这点是不用担心了。他又多问了一句:“他不在吗?”今天是周末,如果可以,现在打个照面也不错。
“估计在睡觉。”房东说,“早上给他消息,他都是下午才回。”
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看样子他这位新室友作息不太规律。
白昙很快签了短租合同,带着简单的行李搬了进来。起初几天,他都上早班,室友在家的时候他不在,他在家的时候室友不在,两人永远错过,就没有碰过面。
直到休息的某天中午,白昙难得睡了个懒觉,当他起床准备洗漱时,现卫生间里响着哗啦啦的水声,应是室友在洗澡。
这套二居室并不是双卫,两人需要共用一个卫生间。白昙只能回床上再躺一会儿,而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通过猫眼看出去,外面站着个打扮精致的漂亮男人,白昙问道:“谁啊?”
“我找崔灼。”那人说。
房东把室友的微信名片推给了白昙,两人已经加上好友,简单介绍过姓名,所以白昙知道崔灼就是他的室友。
既然不是陌生人,白昙放下了戒心,打开房门说:“他在洗澡。”
明明只是在陈述事实,也不知刺激到了面前这人哪根神经。他一进房门,就猛地拽住白昙脑后的头,表情扭曲地说:“哪里来的骚货?”
白昙一整个震惊加懵逼,他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没被人骂过骚货、揪过头,这到底是什么抓马剧情生了在他身上?
他抓住那人的手腕,想说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适时卫生间的门从里面打开,崔灼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应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白昙看向崔灼,后知后觉涌上来的怒火有了泄的对象:“搞什么?!”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男人立马收了手,柔弱地看着崔灼,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到了这时候,白昙也基本明白生了什么。很显然这人误会了他和崔灼的关系,简直是无妄之灾。
他正想给两人腾出空间,让崔灼好好解释,谁知崔灼径直走到他身边,用湿漉漉的胳膊圈住了他的肩膀,漫不经心地看着男人说:“为什么要回你消息。”
白昙的大脑轰地爆炸,嗖地看向身旁的崔灼,眼里冒着熊熊火光:大哥,跟你很熟吗???
崔灼应是怕白昙暴露,用拇指和四指箍住他的下巴,迫使他转回脑袋看向了前方。于是白昙就看到男人的表情再次变得扭曲,抬起胳膊就要来揪他的衣领。
只不过他的手还没碰到白昙,就被崔灼的声音呵退了:“你再动他试试?”
“你们……”男人的语气变得哀怨起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前几天我们不都还好好的吗?”
崔灼皱起眉头,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谁跟你好好的,你脑子有病吧。”
夹在两人中间,白昙只想隐身。他默默往旁边挪了一小步,却被崔灼的胳膊勾了回来,肩膀重重地撞在了崔灼的胸膛上。
这人胸肌是铁打的吗?白昙在心里腹诽。
“你知道我们睡过了吗?”男人见挽回无望,索性把矛头对准了白昙,“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昙呼出一口气,放弃了挣扎,一脸平静地说:“我知道。我从来不管他在外面拈花惹草,只要他最后能回到我身边就行。”
崔灼扫了一眼白昙,白昙默认这是在说他有义气。
“你!”男人气得不行,“我祝你们俩狗男男锁死!”
等人摔门离开后,崔灼这才从白昙肩膀上收回胳膊,说:“欠你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