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昙感到奇怪:“他没在家吗?”
按照秦涵的提议,如果崔灼在家,白昙怎么可能躲他们家里去?
“没有,他出去度假了。”秦涵说,“如果你下定决心去找他,我可以告诉你他在哪儿。”
白昙品出了一丝熟悉的交易感,微微挑眉问:“我没理解错的话,你告诉我他在哪儿的前提,是要我下定决心去找他。”
秦涵耸了耸肩:“你不诚心复合,我当然不会告诉你了。”
“所以你绕了一大圈,什么给我提建议,”白昙觉得好笑,十指交握搭在腿上,“其实是想把我从酒店支走。”
白昙就说秦涵怎么会这么好心,果然是另有目的。
秦涵的眉尾挑起一丝诧异,倒也没有否认:“你以前就这么聪明吗?”
与聪明无关,只是多了一个心眼儿罢了。
“秦涵。”白昙说,“崔灼我是一定要追回来的,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劝你不要再跟我耍心眼,免得逢年过节的时候见面尴尬。”
秦涵抬了抬眉头,呼出一口气,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好吧,弟媳。恕我直言,你们家这一步迈得有点大了,就不怕栽跟头吗?”
白昙自然听出了话外音,皱眉问:“你想做什么?”
“不管我要做什么,都只是礼尚往来而已。”秦涵说,“把你支走的原因也很简单,我不想你夹在中间为难。本来你家在背后搞的那些手脚你也没有参与,所以后面的事最好也不要插手。”
“是不想我为难,还是因为我是白家唯一有酒管经验的人?”白昙问,“我姐分身乏术,我爸对酒店管理一窍不通,把我支开,这家酒店你已经抢回去一半了。”
“我们两家继续合作有什么不好?”秦涵说,“如果你是女孩子,联姻就是顺理成章的事,现在的问题无非是老一辈思想顽固,无法接受我们的性向,但切实的利益摆在面前,我相信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秦涵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要给酒店使绊子,届时万维的人无法应对,就只能向青棠低头。
如果白昙不离开,卷入这场纷争之中,的确会陷入两难的境地。到时候他再撂挑子不干,就是明摆着胳膊肘往外拐。但如果他提前离开,后面无论生什么都跟他无关了。
“你有顾虑我理解,毕竟我留给你的印象不太好。但我的目的就是两家继续合作,这对你和崔灼来说也是最好的。”
白昙出柜后,两家还能继续合作,一切恢复原状。
如果秦涵真能做到……那白昙还真有点佩服他。
“崔灼在哪儿?”白昙问。
“你决定去找他了吗?”秦涵反问。
“告诉我他的地址。”白昙敲了敲手边的文件,“我要是拖着不打款,你敢使绊子,这笔钱就永远别想拿到。”
秦涵:“……”说好打完电话就签字还能出尔反尔。
“他在马岛。”
白昙突然想起,去年国庆崔灼就是去这座小岛潜水了。他回了句“知道了”,又说:“你的提议我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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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班白昙没能待在酒店,被白勇叫回了家。
故意加班到很晚,回家时已是半夜,而白勇还没睡,白昙一进家门就被叫到了书房里。
摘下老花镜,放下手上的《成功哲学》,白勇揉着眉心问:“交接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白昙的回答是敷衍父母的标准回答,已用过无数次了,但这一次白勇没让他敷衍过去。
“挺好是多好?”白勇问,“你已经正式接管家里的生意,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一样,说话这么糊弄。”
“最近春节比较忙,交接进度完成了百分之二十左右。”白昙说。
“加快度,最快四月就有新酒店竣工,到时候你更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