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关键还那个了。
也太不要脸了……
游阳用手捂住脸,脸上的热气都能从指缝冒出来,身后的门被踹开。
席冲手中的锯子不见了,依旧没穿上衣。
上下扫了游阳两眼,他冷不丁问:“你尿床了?”
游阳把头埋起来,声音比蚊子叫还弱:“没有。”
“没有你大清早洗床单干什么?”
游阳保持鸵鸟姿势,对自己昨晚莫名其妙的梦,以及莫名其妙的反应很不能理解,所以很不想面对现实,更不想面对席冲。
席冲走进去,囫囵洗了把脸,抬起头说:“偶尔尿一次床其实没什么。”
“……”
游阳不得不抬起头,为自己正名:“我没尿床。”
“好吧。”席冲的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信,好像认定游阳就是尿了,只是不好意思承认。
“真不是尿床。”游阳都快哭了。
他是第一次,除了茫然、震惊和脑子乱哄哄的以外,还相当地难为情。只是没想到都这么难为情了,还要被误会是尿床。
“不是就不是。”席冲的语气特别无所谓。
游阳张了张嘴,感觉很无望。
他悲愤地垂下头,没一会儿还是觉得害臊,从脖子一路烧到脸,红得像熟透了的红柿子。如果这时有谁摸一把,轻轻一掐都能溅出汁水来。
席冲洗完打算出去,扫了眼地上缩成一团的游阳,顿了下,忽然就明白了。
“哦。”他说。
游阳抬眼看席冲,嘴唇颤抖了一下,又快速把头埋起来。
席冲蹲下来,乐了下:“小屁孩,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游阳先是不说话,随后想想不服气,小声反击:“你不是小屁孩,你好意思说?”
“怎么不好意思?”
游阳扭扭捏捏抬起头,看着席冲,好半天才张开口:“那你说。”
“说什么,”席冲坦坦荡荡,“不就弄脏内裤了,不对,你弄脏的是床单,你没穿内裤。”
“不止这个呀,”游阳又不好意思了,难以启齿地小声问,“你做什么梦了?”
“梦?”席冲疑惑道:“有梦吗?”
“怎么会没有,都会做梦的呀。”游阳的声音越说越低,可能想到自己的梦,又羞又愧。
他怎么会梦见席冲呢?
好奇怪的梦,他是变态吗?如果让席冲知道,会不会用木锯把他锯一条条,挂在晾衣绳上示众啊。
“那你做了什么梦?”席冲问游阳。
游阳顿时不说话了,脑袋像支被折断的海棠花,深深垂在胸前:“……不告诉你。”
“我好像没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