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敬震惊地听着傅恒的话,渐渐平静下来,指尖摩挲着木雕,唇边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只可惜皇额娘看不到了,她是那么的思念着永琏。”
“格格这件事情切勿向外人说起,以免被他人利用来嫁祸永琏,如今身份不同,十二阿哥的身份是嫡子,很有可能会继承大统,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傅恒现在担心的便是永琏的安危,永琏让他查的事情真是让他震惊不已,再想想死时还在襁褓中的永琮,这人心为何会如此的残忍?
“舅舅放心,和敬心中有数。”
翌日皇宫
和敬带着额驸见过了乾隆,父女俩聊了一会,和敬便说想去给皇后请安便去了坤宁宫。乾隆将额驸留了下来,两个男人天南地北地聊着天,许久未回草原的他听着额驸口中的描述。
沿着宫中熟悉的石径缓缓前行,看着周围的景致,心中竟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想快点见到永琏可是又害怕见到,是怕失望吗?还是别的什么?
“格格!”令妃早已派人守在乾清宫的门外,她可绝不能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所以当看到和敬时便急急地迎了上来,欠身一礼,柔声说道:“格格,奴才给你请安了。”
和敬唇边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上前一步扶起令妃,“令妃娘娘,你已贵为娘娘怎么还能自称奴才,是和敬该给你请安才是。”令妃原是皇额娘身边的包衣奴才,皇额娘在世时十分喜欢她,而且令妃对她一直是十分的关心。
“只是承蒙皇恩才能升为妃子,可是心中却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身份,格格永远都是主子!”令妃说的温婉,似带着深深的情谊。看到眼前的和敬已然是被她所感动,令妃唇边扬起一抹柔柔的笑,“格格这是要去坤宁宫?”
“是,令妃娘娘有事情吗?”
“也没什么事情,只是许久未见到格格,心中甚是惦念。晚上格格若得空,到延禧宫一聚可好?我做了格格爱吃的桂花糕。”
“有劳娘娘惦记了,晚些时候我会去你那里的。”和敬唇边带笑,还是故人亲切,看到了令妃就让她想起了皇额娘,只可惜物是人非。
“那我就不耽误格格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免得让皇后误会了格格。”令妃最后还不忘在和敬的面前给皇后上一次眼药,她可不能放过可以利用的任何机会。
和敬与令妃分别,回忆着令妃刚刚的话,她已然不是几年前的小丫头了,虽说草原上的生活没有皇宫里这么复杂,可是也没有太大的分别。令妃刚刚的话明显是在暗示她皇后为人刻薄,时常借故刁难人,这个令妃是想提醒她还是想挑唆她与皇后?
正在她思索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和敬!”永琏激动在看着不远处的倩影,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姑娘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真是越来越像皇额娘了。
和敬愣愣地看着永琏,仿佛这一瞬间定格了,她能感觉得到那个熟悉的气息,还有那宠溺的笑,只有永琏才会有的笑,不夹杂着其他任何东西关切的笑,“永……十二阿哥。”
“皇额娘在坤宁宫里等你呢。”永琏将手中的书本扔给了一旁的福长安,便接着和敬朝坤宁宫走去,走出不远回过头笑着说道:“你去找善保去吧,带着他出去走走,顺便盯着点那个人!”
福长安撇撇嘴,看了眼身边同样是愣神的小顺,“那你就拿回坤宁宫吧!”顺手将怀中的书扔到了小顺的怀里,一想到能出宫还是同某人一起,就兴奋不已。
小顺抬手摸摸头,最终只能叹了口气,“这真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没的吃就只能告自己。”
“你说什么呢?什么虾米?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抱怨了?!”福长安挑眉看向郁闷至极的小顺,调侃地说着,“再不快点回去,小心十二阿哥罚你。”
“是,奴才这就回去,爷们都忙,只有奴才这样的没有疼!”说完撒腿便跑,生怕身后的人反应过来痛扁他一顿。
福长安先是愣神地看着如逃命般飞奔而出的人,接着便是怒着脸喊道:“小顺子,你小子有种别跑,看我怎么收拾你。”十二阿哥调侃他也就算了,现在竟连他身边的奴才都敢调侃他了,可是怒归怒时间保贵,他没有工夫同个小奴才发飚。
快到侍卫营时,远远的福长安便看到两个姑娘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望着什么,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发现她们看的地方竟然是善保同皓祯站着的位置,登时心里燃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加快脚步来到善保的面前,接着回过头看向躲在树后的两人,只见人惊慌失措地闪躲开去。
“你干什么怒气冲冲的,又是谁得罪你这位四公子了?”善保唇边勾起一丝淡淡的笑,饶有兴趣地看着福长安,在外人面前装的跟个大人似的,可性情却像个小孩子一样阴晴不定。
“福长安你不用陪十二阿哥吗?”皓祯笑着上前一步,轻声问道,十二阿哥虽说是嫡子,可是现在受宠的可是五阿哥。所以他的话里话外都带着一点点的讽刺的意味,他一向自命不凡,很少有人能入得他的眼,之所以同善保走的近是因为他听说善保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皓祯你还真有闲功夫,每天必到这来报道,难道你没有事情可做吗?”福长安冷哼着说道,拉起善何转身便向宫外走,“我们可不像您这么有时间,我们还要去执行公务!!”他故意将公务二安咬的极重。
“你……”皓祯将手中的折扇合拢,恨恨地盯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就在这时他突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不由疑惑地转过头迎上那双眼睛,‘这位姑娘从穿着上看好像是位格格,而且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在朝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