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的骨髓深处,都散发出一种叫恶毒的东西。
“你被人如此的踩在脚底下,没想着怎么反击?”
逆着光的女人脸上露出一丝‘你很可怜’的表情。
婉妤咬着舌尖,强自冷静下来,脑中飞快闪过各种猜想,一边眉间带着怯弱,
“你胡说什么?什么写信,什么上京?今日之前我根本就不认得你。”
乌氏啧啧赞叹一声,她将手一深,抬起婉妤的下巴,一边看,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放心,我会帮你的……”
“你说你,都快嫁给七皇子做皇子妃了,你怎么还如此的没用?”
她脸上的表情仿佛婉妤是个多么愚钝地,还挺惋惜地说,
“你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我都会帮你做的。”
说完,她在婉妤脸颊上轻捏了下。
婉妤脸色刷白,她再怎么狠心,恶毒有筹算,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姑娘,一把推开乌氏,看着门口,压低声音,
“你到底想干什么?”
乌氏抬了抬下巴,睥睨着她,皮笑肉不笑,
“不是说了么,只是想帮助你呀……毕竟当年,要不是我,你也没法借着靖安侯府嫁入皇家呀。”
婉妤如遭雷击,惊恐地看着站在对面的乌氏。
那种震撼和冲击,把婉妤一惯披在身上的温柔和优雅都丢了。
她直勾勾地盯着乌氏,像是要死死盯着她眼睛里的每一丝泄露的情绪。
乌氏有些惋惜地看着,到底还是太年轻了,经不住事。
可惜啊,身份被发现的太早了,要不然等过几年之后再被发现。
等到她变成高高在上的皇后,那个时候,才痛快呢。
*
阿琅听到散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说是乌氏去见婉妤,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从顾三老爷带着人上京出现在侯府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觉得蹊跷。
在乌氏拿出那封所谓的,是她写的信时,那种感觉更加的强烈。
她怎么可能写信给乌氏他们呢?
这必然是有人做鬼。
曾记得船上被抓的那个船工曾招供说是在码头上有人找到他,让他在船上对自己下手。
那个时候,因为老太太的态度,她怀疑过是老太太偷偷派人做的。
其实,知道她是靖安侯府姑娘的消息,不仅仅是老太太知道,玉县顾家的人同样是知道的呀!
若是有人不想她回来呢?
阿琅不想给老太太守灵发丧,在侯府窝了好些天,太医来了又走,药渣倒了又倒,如此过了大半个月方才放出消息说好转。
期间江叔江婶知道消息,因为不明白情况,吓得不行,特意上门来探望。
江婶原本想留在侯府照顾阿琅,被阿琅拒绝了。
父亲的那些产业,如今都是江叔在打理,有时江叔还要帮她在外面打探消息。
身边自然是需要人照顾的。
她好说歹说,表示自己没病,又答应江婶时不时的去看她,这才把江婶给送走。
原本就没病的人要装病,那日子可不怎么好过。
阿琅熬了大半个月方才放出消息说病好了。
实则,她这些日子也是偷偷的出府。
比如今日,她把姚嬷嬷放在家里,带着青柠准备往同泰寺去一趟。
原本她想把上次在同泰寺看到的壁画画下来,谁想画到一半,有些细节还不太清晰,于是想着再去看一次。
赶车的依然是原来凤仪宫的小太监胡七,她和青柠坐在马车里。
快到同泰寺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胡七道,“姑娘,前面落了几块石头,挡住了马车,小的下去搬一搬。”
阿琅掀开帘子,果然见着前面是山上滚落下来几块大石头。
胡七跳下车,将小的搬开,最后只剩下两块大的,一个人也搬不动,推么要推半天。
“我们去帮一吧。”阿琅对青柠一边说,一边跳下马车。
就在三人一同弯腰去搬石块的时候,身后不知从哪里窜了几个蒙面人出来。
阿琅回头,就见那几个人冲上来,一个人直接冲到她的前面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拳,另外一个人手里掏出一方帕子,就要往她嘴上捂。
阿琅不敢放下手中的石块,她怕猝不及防之下松手石头砸在青柠和胡七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