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的是,那位长辈刚好住在广西,张家镇就在那里,只是我没有资格进入,长辈是出了镇到巴乃给我纹的。
早年的广西,有很多苗疆蛊事,不同的区域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村寨,那里的人喜欢鼓弄毒蛇毒虫,渐渐形成了对蛇类的图腾崇拜。
想必给我纹身的长辈深受蛊苗影响,既然我喜欢蛇,就给我按照早年流行的纹样画了出来。
恰好这样的纹身,帮了我大忙。
“你寨子在哪里,叫什么名字?”我问。
“广西百乐村。”蛇祖道,“你去过那地方吗?”
百乐这地方我知道,但我觉得他口中的百乐村和我印象中的百乐市肯定不会是一个概念:“我没有去过,给我纹身的,确实是广西那边的一个长辈,可能,她刚好知道这个纹身,就给我画了吧。”
蛇祖摇摇头:“这种纹身怎么可能随便画在人身上,受不住会死的。”他打量我片刻,“你也会控蛇,倒不像普通人,”
他没再追究,看蛇祖的表情,估计他的寨子已经受饥荒困境,死的死逃的逃,没什么人了,但无论如何,信仰还在,看到纹身,还是难免起了敬意,才没对我动手。
只是,对蛇祖而言,还是吃饱饭最要紧,现在他手里有了钱,又得罪了莫云高,就有底气另谋出路。
我刚要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跟着我,门外便传来张海侠的敲门声。
蛇祖原本松弛的脸上立刻变得紧绷,似乎对于不信任的人,他有着本能的排斥。
我过去开门,张海侠见我完好无损,才道:“出事了,船长被杀了。”
“什么?”我怔住。
“海楼叫我们过去。”张海侠看了房间里的蛇祖。
我对蛇祖道:“你在房间先别乱走,如果想吃东西可以打电话叫餐厅送过来,其他随意。”
蛇祖想对我说点什么,刚张嘴,我就跟着张海侠走了。
我还在想张海楼是通过什么告诉张海侠的,原来外面有个船警打扮的水手。
我们在水手的带领下来到船头的桥楼,也就是船上的驾驶室,这里是整艘巨轮的核心区域,包括船舶导航,操纵方向等,都在这里进行。
早期,船上的驾驶舱设在左右舷明轮罩间的过桥上,从而出现了“船桥”、“桥楼”的名称,虽然之后不断改良,桥楼的称呼一直沿用至今。
走廊上站满了船警,里面有我见过的白人警察头子罗伯特,驾驶舱的门是打开的,张海楼就在里面。
我和张海侠走进驾驶舱内部,张海楼正蹲在地上验尸,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摘了。
不光船长,就连大副,二副都死了,是被利器直接贯穿喉咙,连呼救都来不及,一看就是白珠干的。
整个驾驶舱里,所有能控制这艘巨轮的船员没有一个活口留下,船警在两个小时前收到了噩耗,一直守在门外封锁消息,以防乘客混乱。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我们在甲板上火拼都没引来船警的原因。
难怪白珠临死前那么笃定我们永远到不了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