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儿面色犹豫,季夫人握住她的手:“可是闹不愉快了?”
季云容犹豫了几下,才敢吞吞吐吐地说出口:“他摸我手了。”
闻言,季夫人松了口气:“你们日后是要相互扶持过日子的,摸个手倒也算不得什么,他可有做旁的出格的事?”
季云容摇了摇头:“可是母亲,我不愿意,是他非要摸我的手,我害怕……”她眨了几下眼,强忍着不哭出来:“他比我年长太多了,我在他面前像是透明的,说话都被他引着走。”
“云儿,这门亲事你算是高嫁了。倘若不是续弦,他们那样的人家也不会找我们家结亲啊。”
季云容反握住母亲的手,语气中带了点希冀:“母亲,这门亲事能不能算了?”
“胡闹!马上就要纳吉了,这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了。你父亲明年有望调回京,你千万莫要在这个时候添乱。”
季云容被母亲突然严肃的语气吓到了,她咬了咬嘴唇,没敢反驳。
季夫人这才敛了愠色,把女儿搂在怀里拍了拍:“你听话,你从小都很听话。夫妇相处,都是这样过来的,等你们成了婚,半推半就熬过去,日子就好了。”
季云容靠在母亲怀里,无声地掉了几滴眼泪,她才与那人见了两次,后半辈子就被这么定下了。
怎么熬呢?为什么要熬。
她想起合八字那日,在九华观看见的,梁秋曳和卫瑛在一处玩闹的身影。
那是这个年岁的小娘子该有的欢快自在。
季云容也想同她们一样,不想被稀里糊涂地送给一个沉闷且带着压迫感的陌生郎君。
她自小懂事,听从家里的安排,学习吟诗作赋,精通管家理账,女红刺绣也拿得出手。
可是没有人教过她该如何反抗。
她好想逃……
风吹过湖面,送来船桨划水的声响,偶尔还有远处的一两声鸟鸣。
“饿不饿?”谢凛揉了揉卫瑛平坦的小腹。
“哪有那么容易饿,晚膳我吃了好些,有一道豆腐酿肉做得很香,可惜你没有吃到。”
谢凛应着笑了声,这样抱着她,听她讲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感觉身上的疲惫都被一扫而光。
卫瑛又趴在他耳边小声道:“我好像胖了。”
她今日戴的耳坠很轻,顶端一颗饱满圆润的珍珠,底下也是小绒球,二人贴在一处的时候,绒球给他带来细细麻麻的痒。
谢凛指节弯曲,轻轻抓了抓她的小腹,也学着她的音调很小声地回应:“没有胖。”
还是很平坦,他总觉得她身量有些过分纤细了,晚上抱着她能摸到明显的胯骨,要再胖一些才好。
卫瑛被他抓得痒,当着人的面,她不好再说什么,便挣扎道:“我要下去坐,不跟你靠一块了。”
谢凛动作自然地扯了扯衣摆,手在她身后虚虚挡着,让她坐在旁边的软垫上。
卫瑛伸手去一旁的箱子里翻了翻,里头有些给她准备的点心,但她现下不觉得饿,便只端出来底下的小攒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