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传来一群女郎的玩闹声,其实离得很远,但是这边院落太安静了,因此外面有一点声音都很明显。
方才往这边走的时候卫瑛瞧见了,是有人在玩投壶。
过了许久,像是有谁投中得了彩头,一阵欢呼声。
妄念深陷,她好像也被他投中了。
谢凛抱着她回到榻上休息,二人窝在一处,听着外头风声呼啸的动静。
卫瑛盯着床帐缓了一阵子,才有力气对着他挑刺:“你的帐子我不喜欢。”她的手随意扯住床帐,抠得沙沙作响。
“晚上我让人换一个,别抠了,你手还红着。”惦记着她手被烫到了,谢凛方才都没敢让她用手帮他。
“换不换关我什么事,”她双腿动了一下又僵住,“你拿走!”
谢凛没应声,凑上去亲她。
“明日我出门有事,你不准过去找我,”她脸颊往他怀里躲,不让他亲,“听见没有?”
谢凛在她催促下,用鼻音应了声:“嗯。”
“也不准去我家。”
“嗯。”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很敷衍。
“我想沐浴。”她拦住他的手,但还是被他钻了空子
“嗯……”这次不是敷衍,是爽的。
卫瑛见他这幅样子,气得刻薄他:“做什么又嗯嗯嗯的,听我一个人说话很爽吗?”
她本想拍他的手,但他掌下是绵软,不小心拍到自己,卫瑛忍不住轻哼一声。
“是。”谢凛看着她,人还贴在自己身上,就又凶起来了,好可爱。
他凑上去亲了她一下:“再爽一回吗?”
……
卫瑛回去上马车的时候腿都是抖的,不让他一起坐车,他就骑着马跟在后头,太招摇了。
脑海中全是方才被他带着“参观”的情形,他的窗前、书桌、衣橱、浴房都走了一遭。
太荒唐了,这人还在病中就这么折腾。
“姑娘,你耳坠怎么丢了?”蕊珠在一旁问道。
卫瑛这才想起,落在谢凛书桌上了,他折腾了太久,走得匆忙忘记戴回去。
她心虚地摸摸耳垂,扯了个慌:“方才试戴了谢娘子拿出来的几幅耳坠,走的时候忘记拿我自个儿的了。”
卫瑛腿上的这股子酸麻,一直持续到第二日在云香斋与贺应乾见面的时候。
她一见到贺应乾就觉得他变样了。
还是广袖长衫,但不够高,也不够俊。
先前几次见面,明明觉得这人长相清隽,为什么现下就觉得他变丑了呢?
后来贺应乾说了什么她全忘记了,只漫不经心地随意应着。
低头喝了一口引子,上头飘着几点金黄色的桂花。
京中见不到成片的桂树,但是会有从南地运来的干桂花用来做引子或者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