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脑袋,伸手攀上他脖颈,谢凛顺势把她抱到身上,两人贴在一处蹭了蹭。
卫瑛被蹭得舒坦,主动缠上他的腰。
谢凛今早好像格外克制,手规规矩矩地在她后腰处撑着,也不往里探,只偶尔往前摸摸她柔软的小腹。
卫瑛不满,娇哼几声,主动抓着他的手摁到那颗小痣上:“这里。”
得到她的主动,谢凛溢出一声笑,低头吻上浅粉的唇瓣。
微风拂过,窗棂外翠竹轻摇,纱帐浮动着被吹开一角,送进来清脆的鸟鸣声,春光乍泄。
里间没人敢进来,隐约能听见外间有侍女走动洒扫的细微声响。
自然又亲昵的一个早晨。
用膳到一半的时候,卫瑛吃着谢凛给她夹的荷叶饼,这才突然想起,他们昨晚睡前好像还在闹别扭。
“讨厌。”她娇嗔着把咬了一口的荷叶饼丢回他面前的碗里。
谢凛很轻地笑了一下,顺着她的心意夹起来吃了。
吃完他用膝盖在桌下碰碰她的腿:“还有吗?”
“想得美。”卫瑛轻哼一声,唇角翘了翘,心里仅剩的那点小情绪也没了,好像不是不可以就此给他翻页。
晨间起得有些早,上午卫瑛懒洋洋地在院中歇了小半日,下午她带着人出门逛。
沅陵城街道虽然没有苏州的那么宽敞,却也十分繁华,各式各样的铺子林立在道路两旁。
卫瑛买了几样别致的首饰,又去书铺挑了些她没见过的话本子,每本都买了双份的,一份留着回去带给梁秋曳。
她腿走得酸,找了一家食肆进去歇歇脚。没打算久呆,她便没有没上楼,在一楼选了个临窗的僻静角落坐下,选了几样这里的招牌点心和酥山。
卫瑛舀了一勺酥山,入口冰凉绵软,正惬意着,目光被楼梯上下来的一行人吸引了。
最中间是一位身怀有孕的娘子,小腹微微拢起,她身前身后都各有几名手脚利落的侍女小心护着。
这娘子生得漂亮,穿戴精致讲究,头发也梳得齐整,瞧着是富裕人家的夫人。但是卫瑛留意到她的手指很肿,看她身量不算丰腴,按理说不应当有如此肿胀的手指。
卫瑛示意旁边的砚秋附耳过来:“怀孕的妇人,手都会肿吗?”
砚秋比卫瑛年长几岁,懂得也多一些,她点点头低声道:“手和脚都会肿的,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要紧的是身上很多地方都会跟着变样,日常格外艰难。”
砚秋没有多说,但通过她的措辞,卫瑛能大致想象到。
短短的台阶卫瑛几步就能迈上去,但是这位娘子停下来歇了两次。她作为旁观者,看到的已经很不便了,看不见的地方肯定有更多难处。
这般养尊处优的娘子怀孕时都会这样,那些没有人照顾的呢?
卫瑛想起在后山打理果木的徐娘子,听闻她成婚没多久夫婿就没了,同园子的管事沾点亲,大着肚子求到这,被安排了活计。
徐娘子独自分娩、带着女儿谋生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