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亮的眼中有了泪,“婶婶在家里一直喊痛,我们都没办法。”
石老三本不富裕,又要养自家两个孩子,加上石亮,更是没钱余。就连入股竹器厂,也是他们借来的钱,说好等杀了猪就还钱。
因为石老三的老婆摔了,石老三匆匆请了杨屠夫来杀猪。
猪是杀了,问题是他家没什么粮食,人吃都不够,哪里还有猪吃的粮食,他家给猪喂了一年的野菜,现在杀了也不过130斤。
他家的猪杀出来的猪肉没什么瘦肉,村上的人都不喜欢,就连石老三的大哥和爸妈,都不肯买他家的肉,宁愿去买别家的。
石亮的婶婶本来就受了伤,看到杀的猪肉没人要,又是自责,“都怪我,这个时候摔,若是年二十八再杀,肯定会多几家要肉。”
她看家里没钱,不肯去看医生,想想能不能拖一拖自己变好。
乔微看石亮拎过来的肉,就薄薄一层肥肉,几乎全是瘦肉。
石亮说是送给她,不过乔微知道他缺钱,仍是拿自家的秤秤了一下重量。
乔微:“石亮你要多少钱,五十够不够?”
石亮,“够了够了。”
乔微拿了钱,连同他带来的肉钱一起给了他。
石亮想拒绝:“我叔叔说了,都是没人要的肉,送给你们吃的。”
乔微:“我正好要买肉呢,瘦肉我还喜欢吃一些。你回去跟你叔叔说一下,看看还剩下多少肉,我全要了。”
石亮很感动,眼睛都红了。
石亮一离开,乔微就被任秀娥说傻,“他家的猪肉都点油水,没人要,就你一个人傻傻的。”
就连乔冬生,也站任秀娥这边:“猪肉没有肥肉,不扛饿,还是肥一点更好。”
乔微不服气:“我更喜欢瘦的呢。”
她从学校带回的五斤猪肉,校长特意照顾她,给了大部分是肥肉,乔微就觉得太腻了。
有乔微借的钱,石亮的婶婶及时进了镇上的卫生院医治。
石家自己留了一些,剩下的六十斤,都是要卖的,石叔叔送来的时候,怕乔微要不了这么多,就说:“乔微,你看能要多少要多少,别为了帮我家,就全要了。”
石叔叔还送来一桶泥鳅,和几条黄鳝,他对乔微感激,原本留着准备自家过年吃的,听说乔微喜欢,就送了过来。
乔微:“石叔叔,肉你留下吧,我正好给厂子里工人发福利。对了,肉是你家的,你帮我跟石亮说一下,就不给他发肉了,他那份折成钱,到时从他支取的钱里抵扣。”
石叔叔又道谢。
泥鳅和黄鳝都是好东西,乔微要给石叔叔钱,石叔叔红了眼:“乔微,这次不管是提前支取工资,还是买我家的肉,你都帮了大忙了,这些只是我的一点小意思,没花钱的,你不收下,我真的要无地自容了。”
乔微:“好吧。”
乔微自己留下二十斤,剩下的四十斤,又请六叔帮她在杨屠夫那里订了二十斤肉,这一次,几乎都是全肥的,两边的肉放在一下,正好有肥有瘦。
竹器厂分红又发肉啦。
竹器厂开工一个多月,出厂了三千多元的竹制品,同时还有预定的单有四千多,不算预定的,营利就有一千四百左右,乔微和乔秋生、程支书一商量,拿出一千元分红,一百元买肉发给员工,两百元发红包。
乔微家投得最多,光分红就有两百元。其它人投的少的,也能有二十,至少能过个不错的年了。
看到竹器厂又是分红,又是发红包,又是发肉,一时间,给竹器厂投了股的村民都欢喜,没投的村民也纷纷过来问,什么时候可以再投股,乔微一一拒绝,“不好意思,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招股。”
乔微把石家的肉大部分都制成了腊肉,正好菜地里大蒜长了蒜苔,乔微就做了个蒜苔炒腊肉。
乔微做菜舍得放油,所以即使没有什么肥肉,一家人仍是吃得很知足。
乔芳:“我怎么觉得我瘦肉其实更好吃。”
乔菲:“我也觉得。大姐炒的腊肉太香了。”
任秀娥,“你们是一个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们都不知道你大姐放了多少油,光是这一个菜放的油,都够我炒三天菜了。”
好吧,乔微终于知道任秀娥做饭,她饿得快的原因了:任秀娥舍不得放油。
乔微提出送五斤给奶奶家,任秀娥不同意。
乔冬生:“那岳父家也别送了。”
这是乔冬生第一次对任秀娥往娘家拿东西表示明确的反对。
吃了满足的一顿,一家人围着柴火烧的火堆烤火。乔菲是不是把鞋子脱下来,脚痒。
乔微一看,乔菲的脚都冻伤了。
乔菲的布鞋本来就不够,下雨的时候打湿了也没有其它鞋子换,所以很容易就长了冻疮。
乔微买了布,请乔奶奶帮她做棉鞋,先给乔菲做起,包括任秀娥一人一双。
张丽云得知乔微要做棉鞋,拿了半袋子碎布过来,也是沈是逸从服装厂带回来的,用来做鞋底的袼褙正好,能省不少布。
乔奶奶赶在过年前,给乔菲做好了棉鞋,棉鞋的鞋底是乔奶奶一针一针穿过来的,厚厚的鞋底,针想要穿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说一排一排,一个鞋底就要上千针。
幸好有乔小满的对象方敏帮着用缝纫机做鞋面子,要不乔奶奶还做不完。
乔菲对她的新鞋子爱不释手,红色灯芯绒的鞋面子,穿上又喜庆。
菲菲抱着大姐:“大姐,谢谢你。因为有你,我们现在也过上梦想中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