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成,我一夜未归,父亲该心急了。”
孟浪的吻顺着指尖,一点点吻上纤细的小臂,他张开嘴,牙齿小心咬着,雪白的皮肤上落下一道道红梅。
已经足够小心的力道,但还是让郁郎觉得痛了。
他稍一皱眉,男子就很识分寸地收住牙齿,只轻柔地吻了吻。
陆长郁缓了一会儿,觉得清醒了就下了床,坐在轮椅上,在铜镜前被男子服侍着穿衣。
他长得极好,眉目生春,只有那双无力的腿是个缺憾。
白润的一双腿,因为长久不被使用,格外的纤细,伶仃的脚腕上缠着一道红纱,勒出一点点红痕,勾着人的视线。
脚尖无力地垂下。
让人看了便心疼,觉得天道如此不公,让这样一位翩翩美少年患了腿疾。
“郁郎这就要走了吗?”
他眉眼含笑,看着面前这个姿色不错的男子。他叫什么来着,好像是雪竹?
“是,雪竹这就不舍得我走了?”
眼波流转间,就令男子又红了脸。明明他才是烟花之地的出身,怎么总是被郁郎迷得脸红心跳呢。
“我等着郁郎。”
“雪竹待我这样好,我必不会负了你的痴心。”
“当真?”
“当真,其实昨夜也是我……”他面颊飞起一抹云霞,低垂着的眼睫轻颤,似乎是害羞了,只是一双乌眸秋水盈盈,叫人心尖儿一抖。
男子听他未说出口的话,眼睛一亮。
“今后我就是郁郎的人了,我喜欢郁郎,郁郎也与我是同样的心思吧?”
得了陆长郁的承诺后,男子满心期待,以后必定会整日翘以盼。
却不知道陆长郁以后再也不会亲近他了。
他惯爱这些干净单纯的哥儿,说什么只卖艺不卖身,结果他只是勾勾手,柔情蜜意地说几句情话,就让这些人排队送上门。
而且他还只吃一次,引得他们痴迷于自己就不管不顾了,着实风流。
等出了门,陆长郁推辞了几位投怀送抱的美人,出了巷口,就是一副清冷公子的模样。
今日街道上人来人往,比平时还要热闹几分。凌乱的脚步踏在青石地砖上,出密集的声响。
恰逢莺时三月,草木萌。连吹到面上的风都携着暖意。
陆长郁看见河道边的柳树了嫩芽,就叫小厮帮忙扯下来一根枝条,捏在手中。
鲜绿的嫩芽衬着修长的手指,指尖更加莹白。
玩腻了,就充当木簪随手插在青冠上,嫩生生的柳芽儿显出几分清雅绝尘的气质。
可他眉目浓艳,布衣青巾难掩国色。周身气质令来往路人纷纷惊叹,此间竟有如此美少年。
陆长郁虽然坐在轮椅上,矮了别人一截,却丝毫不怵,抬高下颌,上挑的凤眸隐隐透出一种倔强的气势来。
乌眸澄澈明亮,衬着纤瘦却笔挺的脊背,当真是不染纤尘的美艳仙人。
有人想上前询问他的姓名、身家,可踌躇了片刻,竟生不出半分冒犯的心思。
任谁都想不到这个清冷仙人才刚刚从烟花之地出来。就是见他从那里出来了,恐怕还要以为他是被什么人逼迫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