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真是别人,那你不是放过了一个藏在身边的隐患?”应津亭深究。
云清晓叹了声气:“我总觉得你下一句就跟我哥一样,准备说我就是太把人当好人了、要吃亏。可这‘隐患’压根连个影子都没见着,我就把周围人怀疑个遍,那我还怎么过日子了?我是确认了其他人的确没有异样症状,才排除他们的,不是单纯主观愿意相信他们。”
应津亭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是我小人之心了。”
云清晓抿了下唇:“我也不是这意思……唉呀,找孙莫学吧,干正事!”
通过偷听路过的丞相府仆从聊天,云清晓和应津亭没费太多功夫就确认了孙莫学住的地方。
孙莫学已经睡了,屋里黑灯瞎火的,应津亭直接进了屋内,用云清晓特意准备的大麻袋、皱着眉亲手把孙莫学装了进去,期间孙莫学要醒,应津亭把他打晕了。
他们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跑到别人府上把人套了麻袋,还把人从屋子里搬到了外面街上,接着应津亭隔着麻袋又把孙莫学揍醒了,才示意云清晓上前泄愤。
云清晓踹了麻袋一脚。
孙莫学稀里糊涂头昏脑涨,嗷了一声,喊起伺候他的小厮名字来:“怎么回事!谁敢动本少爷……”
云清晓没吭声,专心揍麻袋。
麻袋里的孙莫学躲也没处躲,被揍清醒了点:“这哪儿啊!外面是谁!我不是在自个儿家睡觉呢吗……”
“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丞相府……唉哟哟,够了!够了!”
“兄台!不管你是谁,你想要什么你直接说,本少爷的爹都给得起……但是打死了我你可负不起责!”
“是不是有人指使你来的!我知道了,是不是云清晓那个王八蛋!哈哈!他肯定是出丑了……嗷!”
云清晓恶狠狠用最后的力气踹了孙莫学一脚,然后对应津亭挑眉:看吧,我就说是他这孙子干的!
应津亭笑了下,替补上去,正式揍了孙莫学一顿。
倒也拿捏了分寸,毕竟云清晓没有真打算弄死孙莫学。
揍完之后,好请好送,应津亭又把麻袋扛回了丞相府里,把人事不省的孙莫学倒回了他自己床上,接着带着云清晓轻快地离开了,没惊扰丞相府半分平静。
被应津亭送回了靖安侯府后,云清晓坐在自己的其雱院里能痛快地笑了:“孙莫学醒了之后说不定还以为自己是被鬼揍了一顿!”
应津亭陪着他高兴了会儿,然后理直气壮地问:“今晚我睡哪儿?”
闻言,云清晓的笑意定在了脸上:“……你不回皇宫吗?”
应津亭指了指窗外的天色:“宫门都关了,我怎么回去呢……我明日说不定还得想借口应付秦王盘问。云二少爷安排我做打手,不给俸禄也就罢了,这会儿若是还让我自己睡大街去,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云清晓别过目光,干巴巴说,“那我让剑刃给你收拾个屋子,你住一晚明早就走……我哥看到你在这儿会找我麻烦的。”
应津亭不慌不忙地点了下头:“那你哥看不到的时候,我能随意来找你吗?”
云清晓微微一顿,视线挪回了应津亭脸上:“今天是意外!你之后还来找我做什么?出宫多麻烦啊,别了吧……”
应津亭轻笑:“当然是来找你谈情说爱,毕竟我都把你看光了,还对你‘上下其手’,不负责似乎不太合适,你说呢?”
云清晓难以置信地瞪着应津亭。
应津亭还是一脸笑意。
云清晓默默往远处挪了挪:“我觉得我们就像前段时间这样没有往来比较好……你不能拿今天的意外来调戏我!你擅自闯进我屋子,我没跟你生气已经很好了,你还顺杆往上爬……”
“你没跟我生气的话,那我为什么不能再来找你?”应津亭十分理直气壮。
云清晓闹心道:“不是,你……你还记得回长陵之前你说过的话吗?你自己说的不来纠缠我了,前段时间不是一直很好吗?”
应津亭颔首:“清晓,我当时说那话是认真的,今日出尔反尔了也是正经的。”
应津亭本是觉得自己不该和情爱之事扯上关系,所以想远离云清晓避免越陷越深,但数日不见,今日重逢,应津亭下午待在云清晓的床边看着他的睡颜,思来想去就剩一个念头——他怎么就不能和情爱之事扯上关系了?
左右云清晓似乎并不排斥男风,至少不排斥他的手……那就再厚着脸皮纠缠试试呗,他本也不是什么进退得宜的君子。
云清晓有些没辙:“你是不是在担心那个巫蛊之术?今天这样的突发意外显然是罕见情况,之后就算再发生我也会控制好自己的嘴,所以你就别浪费时间和我耗了吧……”
“不是的,清晓。”应津亭正色道,“我是当真心悦你,不是出于顾忌你我之间旁的牵扯。”
云清晓想要叹气:“……行吧,可就算你喜欢我,也不等于我就要喜欢你,是吧?”
应津亭颔首:“当然。所以,我只是想问问,你之前说即便试试新鲜也不找皇帝,那等我之后不是皇帝了,你能答应和我试试吗?”
应津亭的这个问题,云清晓这晚没有回答,他说着困了就回屋去了,应津亭噙着笑看着他的背影,并没有穷追不舍。
翌日一早,应津亭没走成,因为他准备告辞的时候,发现靖安侯府的府医齐大夫过来了,说是云清晓病了。
昨日午后先是被孙莫学下的药折腾了一通,夜里又出去一趟,虽然揍了罪魁祸首让云清晓心情舒畅,但毕竟是奔波还吹了风,一觉睡病了对云清晓这身子骨来说倒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