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南扎!赞南扎!”无论普拉美斯如何呼唤,王子再不能回应他了。
“王子殿下,请您允许我来为您引路。我会让您坐上那个宝座,成为埃及真正的法老!”
“我可以信任你吗?帕米!”
“我们永远是兄弟!”
对赞南扎的承诺言犹在耳,而他的兄弟赞南扎已与他天人永隔。
赞南扎,你错信了我!
……
普拉美斯不记得自已是怎么回了营帐。在接下来的三天里,他木然地瑟缩在床上,饭不吃水不喝,陷入了无尽的自责。
赫纳布很担心,时常来看望他,他也懒得搭理。
这天傍晚,乌提终于被找到了。这个消息让普拉美斯的脸上有了一丝生气。三天不吃不喝,他的身体已接近极限,在赫纳布的搀扶下,他跌跌撞撞地走进了乌提的营帐。
乌提受了重伤,被包裹得像具木乃伊,只露出了一张脸。他见普拉美斯这般鬼样,大吃一惊,哆哆嗦嗦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普拉美斯见他伤得如此严重,眼里尽是歉疚。“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赞南扎!”
他抱着乌提哭了好一会儿,心情才逐渐平静,听乌提断断续续地讲述那日他离开后发生的事。
普拉美斯刚走不久,那个来传讯的土兵就迫不及待地拔刀行凶。赞南扎和乌提完全没有防备,双双被他砍伤。乌提见势不妙,逃入山林,这才捡回了一条命。而赞南扎就没那么幸运了,死在了土兵的刀下。
赫纳布皱着眉头,忿忿地说:“这一定是赫梯王的诡计!”
乌提不解。“赞南扎可是他的亲儿子,虎毒不食子,赫梯王不会那么狠吧?”
赫纳布不以为然。“苏比鲁利乌玛那只老狐狸,他是故意等赞南扎入了境才动的手,是想名正言顺地挑起两国的战事!”
乌提觉得赫纳布的推测很有道理,继而又担心起来。“如今赞南扎一死,赫梯大军肯定会借机压境。法老的事还没解决,怎么办呢?”
赫纳布叹了口气。“看来只能与阿伊和谈了。”
普拉美斯心中一惊。“你是要娶了安凯塞纳蒙做法老吗?”毕竟在阿拜多斯的王名表中,霍伦海布可是名列其位的。
赫纳布摇摇头。“不,是阿伊,我将奉他为法老。两边势同水火,若是我娶了安凯塞纳蒙做法老,阿伊不会答应的。”
普拉美斯震惊于赫纳布的决定,心中对他多了几分钦佩。这个男人为了埃及的国泰民安,决定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力,古往今来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吧?
……
这天晚上,普拉美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没有想到即使没有了赞南扎,内战也不会爆发。他也没有想到赫纳布竟会支持敌对的阿伊上位。一切都脱离了他的预想,可是……安凯塞纳蒙王后会答应嫁给阿伊吗?
“知了,知了”窗外蝉鸣不断。
普拉美斯心烦意乱,走到窗边伸手驱赶。冷不防地,一个黑影从窗口翻身窜进了屋内。普拉美斯刚想喊人,那人闪身从后面抱住了他,另一只手顺势捂住了他的嘴。普拉美斯受过专业的训练,突然被制住也不慌张,抬起胳膊肘向后猛击,一下就杵在了那人的肚子上。那人闷哼一声,但手上丝毫没敢放松。拉扯中,桌上的花瓶摔在了地上。
那人见势不妙,只能出声喝止:“是我,雷赫麦尔。”